为墨白准备的接风宴设在了华清宫内。
魏淮主动求和,并献上贡银,呈上休战书,这对夏央来说乃是大喜事一件。
可因为这立功之人,使得这件喜事并没有让所有人都觉得喜悦。
太子一众人脸上的笑意带着几分虚假,举杯庆贺之间甚至不经意的透出几分厌恶与不屑。
在这关键时刻,樱替令狐文轩立了这么大一功,的确会让人心中不忿。
可樱丝毫都不在意那些人看自己的神色,反正,功已经立了,皇上也已经夸了,她从中贪敛的也都已经到她怀中了,那些人也只能愤愤不平的看着她,什么都做不了。
“少喝些。”
一旁,令狐文轩的声音略带低沉的传来,樱这才发觉自己面前的一壶酒居然就已经被自己喝光了。
不过,这酒可真特别,味道如同现代的果汁,染着淡淡的酒香,入口爽滑,仿佛会自己顺着喉咙流入食道,叫人流连不已。
好在樱的酒量早在现代的时候就已经练就成千杯不醉了,这小小的一壶自然是不在话下。
微微一笑,樱抿了抿唇,“这酒味道不错。”
“这酒可是本皇子从魏淮带来的,以鲜果酿制,后劲儿大的很,王妃切莫贪杯哦。”对座,墨白一手轻摇纸扇,也不知这冬日季节,哪里热成那副样子了。
樱忽然才想起,认识墨白到现在,他似乎未曾穿过十分厚实的衣服,反倒一直都是夏末初秋的薄衫。
樱放下酒杯,这才冲着墨白道,“多谢三皇子提醒。”
表面色的客套寒暄,可眼底却带着一份轻蔑。
能将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情绪融为一体的表情,墨白在樱的脸上是见识过的。
是以现下也不多言,他心中清明的很,哪怕是得罪了令狐文轩也不能得罪樱。
得罪令狐文轩,大不了就打上一架,就算得个重伤花费几个月也能养好,可得罪了樱……
他身上这毒,竟是无人能解!
可显然,这道理并不是谁都懂的。
一旁,曾茉的声音淡淡传来,“凭四妹的酒量,一壶酒可难不倒她。”说罢,嘴角扬着淡淡的笑意,这方面倒是比之前会掩饰多了,“仅凭一人之力便让魏淮投降,当真是不输男儿。只不过妹妹,别说姐姐不心疼你,咱们做女人的,只乖乖站在男人的身后就好,那些冲锋陷阵的事儿就交给男人去做,咱们在家煮好饭,沏好茶等他们回来,或唱个曲儿,或跳支舞哄哄他们开心也就成了。”
樱只淡然一笑,“说的就好似三姐夫日日都征战沙场了似的。”
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堵的曾茉散了功。
一张脸哪里还有笑意,只有隐怒却不敢爆发的表情。
一如以往,曾络替曾茉打圆场,“妹妹别生气,你三姐就是嘴笨不会说话,她呀其实是好心,是想告诉妹妹,偶尔也可展示一下女人的一面。”
“二姐怎的知晓妹妹未曾在王爷面前展示过女人的一面呢?”樱淡淡轻笑,“还是,我与王爷之间的闺房乐趣什么时候如此引人在意了?”
闻言,曾络也只是笑,并不再说话,但樱看得出来,她早就对她恨之入骨了。
樱唇间染着些许得意的笑,她们三人之间的较量,从一开始就是她赢,偏偏那两人还如此不知趣,非要迎上来让她冷嘲热讽一番。
犯贱!
“说起来,朕也从未见过樱儿柔情的一面。”
没预料的,皇上竟然在此时开口,让樱惊讶不已,也让曾络跟曾茉面上微微扬起了笑意。
只是,即使是皇上,樱也没打算给面子。
“父王自然是看不到的,樱儿的柔情可就只留给王爷一人呢。”
只留给令狐文轩一人?
墨白忽然想起那日林外,令狐文轩只一个稍显亲昵的举动就让樱面红耳赤,或许,她说的没错。
她所有女儿家该有的娇羞跟柔情,只留给了令狐文轩。
因这一句话而眸色闪动的不只墨白一人。
太子握着杯子的手微微一僵,而后仰头一饮而尽。
曾樱那柔情的一面,他也曾见过,也曾……
“哈哈哈哈……”皇上并未因樱的不给面子而生气,反倒大声笑了起来,“嗯,你的柔情朕自当见不得,那,可有什么才艺能让朕瞧瞧的?”
似乎皇上从未有过这般好兴致,竟是主动要求樱表演。
看他的那副样子,倒是一点都没有为难樱的意思,反而像是真的想要看樱的表演。
就连皇上身后的贴身太监都忍不住露出些许惊讶的表情。
总觉得这次忠义王妃回来,皇上对她似乎莫名的宠爱了些,难不成是因为她立下的那一件大功?
樱微微挑眉,脸上扬着笑,却依旧不给皇上面子,“父皇明鉴,论才艺,自当是樱儿的两位姐姐厉害些。”
闻言,皇上微微点了点头。
也是。
曾樱自小就不被重视,想来曾家也未曾替她找过什么师父学艺。
却听曾茉道,“妹妹就别谦虚了,虽然自小父亲并未给你找过师父,可每次我跟二姐学艺时妹妹不是经常站在一旁跟着学的吗?我记得当年师父还曾说过,妹妹的琴艺远在我与大姐之上呢。”
曾茉这话,半真半假。
从前曾樱偷学没错,可他们的师父却从未说过那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