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外的不远处,樱本就刻意放慢的脚步终于停下。
他说,他信。
他凭什么那么自信的说他相信。
明明铁甲军都告诉了他了不是吗?
那为何还那么笃定的相信?!
为什么他可以那么毫无理由的相信她,而她却因着旁人的几句话,因着双眼所看到的事情的一角就去怀疑他……
他对她,毫无保留的信任,为何她不能那般对他?
脑海中,闪过千千万万个为什么,为什么他跟她非要走到这一步。
为什么她就不能信他一次?
身旁,噬毒兽也跟着停下脚步,略带疑惑的看着樱。
许是看出了樱心情不好,便伸出舌头轻舔樱的脸颊,也让樱回过了神。
却在这时,噬毒兽忽然全身的毛发竖立,猛的跳转身子挡在樱的前方,气势汹汹的看向此刻正从大殿外走出来的那个人。
三番五次的被令狐文轩一手甩飞,显然噬毒兽对他已经产生了不小的敌意。
见状,樱伸手轻轻安抚噬毒兽,这一举动也让噬毒兽疑惑的回过了头来。
樱,不是已经跟那个男人闹翻了吗?
那男人不是还咬了樱一口吗?
为什么现在,她却好像很期待那个男人的靠近?
“我们走吧。”正在噬毒兽疑惑间,樱却开了口,而后转身。
原来,樱的意思是让它别跟那个男人斗啊!
噬毒兽仿佛了然,而后屁颠屁颠的跟在樱的身后离去。
而令狐文轩看着樱的背影,暗自自嘲。
他还以为她是在等他的,还暗自高兴了一阵,呵,可笑!
是夜,樱在院子里与傅钺过招,便见张征忽然火急火燎的赶了过来,“娘娘,不好了,主子在酒馆喝醉了,正闹酒疯呢!”
这话,让樱先是一愣,而后却显然不信,“太子自幼便是在军营里厮混,想来早已练出一身好酒量,怕是你们都醉了,他还清醒的很。”
“是真的醉了,酒馆都快被他砸了大半了,我们兄弟们实在拦不住,还是您去劝劝吧!”张征苦口婆心的劝道,一旁傅钺也难得的帮了腔,“酒量都是看的心情,属下看这几日太子心情烦躁,恐真的是一喝便醉。”
“可不是嘛!平日属下见主子酒量大,可谁知今日只饮了三壶便发起了酒疯,也不知是不是与白日里中过毒有关!”张征的一句话到是让樱稍稍的担心起来。
令狐文轩白日里不但中了毒,还以另一种毒药解毒,此时喝酒的确不妥。
当下眉头低蹙,“人在哪?”
“就在醉仙楼!”听樱的口吻是松了,张征立刻便答道,“属下这就领您过去。”说罢,便引着樱离开。
醉仙楼,还未跨进楼内,便是一股熏天的酒气扑鼻而来。
张征说,今日这醉仙楼是被令狐文轩包了的,所以这些酒气自然都是他们这帮子人喝的。
进入酒楼,还没几步便见原本精神奕奕的十二铁甲军或躺或卧的趴下了好几个。
酒楼内的桌椅散乱各处,大大小小的酒壶滚落一地。
看得出来,此地刚刚还真是经历了一场不小的‘浩劫’。
张征一脸尴尬的上前去踢了踢几个躺在地上的铁甲军,却都是一动都不动,几乎是醉死了过去。
见状,樱的眉头皱的更紧,也不知道那个人有没有醉到如此夸张的地步。
就在此时,二楼楼梯上斜斜呼呼的走下一名铁甲军,一边走一边还端着小酒壶饮着,一不小心踩了个空,便直接从楼梯上滚了下来。
见状,张征上前又踹了他两脚,“喂,主子呢!”
“嗯……雅,雅间喝着呢!”那人醉醺醺的回答,而后便趴在地上找自己的酒壶,见状,张征又是一脚将他踹开,而后才冲着樱道,“娘娘,这边。”
樱有些厌恶的看着那满地的酒鬼一眼,这才跟着张征上了楼。
楼上的情景比楼下好不到哪去。
满地撒翻的酒,让人连个可以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张征走至雅间前,正要开门,雅间内却忽然冲出来已然,搂过张征的肩膀便往张征嘴里灌了好大一口,“嘿嘿,老,老大,喝,咱们喝!”
张征被那人死死的擒住,竟是一时脱不开身,只得无比艰难的冲着樱道,“娘娘,太,太子就在里面。”
樱微微叹了口气,跨过横躺在雅间门口的一人,而后推门而入。
雅间内的那人缓缓抬头,一身素白的衣衫,纤长的手指正端起面前的白玉杯,看到樱显然是有些惊讶,双眸亦不似饮醉了的人,清明的很。
“……张征说,你在发酒疯。”
她一时间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看到如此清醒的令狐文轩方知自己是被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