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轻声开口,“你刚刚才解了毒,虽饮些酒也无妨,可总归要注意些。”说着,轻轻推开令狐文轩,微微低着头,“一身酒气,回府去换身衣物,莫失礼了贵客。”
说着,便要离去。
身后令狐文轩却有些急了,“樱儿!”
樱再次停住脚步,转过身来终于看向令狐文轩,微微深吸一口气,而后才道,“我也有不对。”
淡淡的五个字,道尽了两人之间一切误会的原因,也表明了一切冰释前嫌。
他们两人,都有不对,性子都太倔,似乎针锋相对。
而如今,两人皆放下那曾引以为傲的自尊。
原来,相爱还不够,只有相互退让,才能让爱延续。
樱跟令狐文轩一起回府时,守在府外的侍卫和开门的小厮脸上都写满了惊讶。
谁都知道这段时日太子妃跟太子在闹不痛快,怎的今日这二人又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相伴回府,一脸恩爱。
只是谁都不敢多问,毕竟不管是太子还是太子妃都不是好惹的。
看到令狐文轩,傅钺脸上也是有些微微的惊讶,却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毕竟,他也不想樱整日闷闷不乐,却还要故作洒脱。
唯独角落的噬毒兽冲着令狐文轩竖起脖颈间的白毛,敌意十分明显。
可令狐文轩只当没有看到,跟一只畜生有什么好计较的。
命人沏了壶茶来,樱跟令狐文轩都没有要休息的意思。
樱说过,今晚会有贵客前来。
果不其然,二人刚刚落座没多久,便有两道黑影飞身如墙,大约是没想到这么晚了院子里还有人的缘故,在看到樱跟令狐文轩的时候显然一愣,其中一人更是摆开了架势随时准备战斗,可另一人却是翩然一笑,大大方方的朝着二人走来,“两位这么晚了还不睡,该不会就是在等我吧?”说罢,又四下望了望,“看来,我还算是来得早的。”
闻言,樱并不说话,令狐文轩则淡淡开口,“这么晚了,三皇子还不休息,带着下人闲逛?”
“呵呵呵……”略显干涩的几声笑,墨白自顾自的落座,“是啊,今日这夜色其美,就想着来太子妃的院子里赏赏月。”
嘴贫!
樱淡然一笑,“怎么本宫的地方是三皇子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界吗?”说着,笑意更浓,可这笑里,只有无尽的寒意,“三皇子就不怕这一来便出不去了。”
“太子妃说笑了。”墨白依旧轻笑,“今夜不管是谁想要在下性命,太子跟太子妃也只会竭力出手相助。”
白日里才在夏央的皇宫里中了毒,若晚上就在太子府出事,想必魏淮绝不会善罢甘休。
所以,他才这般有恃无恐。
“三皇子贪恋美色,被人发现死于春香阁第一舞姬的闺床之上,死因是过于兴奋,暴毙而亡,这就算是本宫想救,恐怕也是回天乏术呢。”
樱轻笑着替墨白倒了杯茶,让一个人死的方法有很多,她自然不会那么傻让旁人发现墨白是在太子府出的事。
而制造出兴奋过度而暴毙身亡的毒,对她而言亦不是什么难事。
一旁,令狐文轩只当个旁观者一般,带着一丝看好戏的意思看着墨白,未曾放过他脸上一闪而过的僵硬。
墨白浅笑,“这是自然。”
他知道,樱并不是真的想要他的性命,就算她能瞒天过海,可一个他国的皇子死在了夏央对夏央而言多少会有些麻烦。
她只是在告诫他这是谁的地盘。
得到墨白认可的回答,樱脸上的笑意柔和了几分,“怎么唐家的那人解不了这毒吗?”
她这话,不过是说给墨白听的。
唐家那人用毒虽算得上厉害,可解毒就差了些。
更何况她的毒,能解的人这世上恐怕不超过三个。
他们都是聪明人,不需要再多说些有的没的,墨白今夜前来此处的目的是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
无非,就是为了樱的解药。
他,逍遥王还有楚流的太子的确都是已经商议好了的,中毒之前也都服下了率先准备好的解药,原是逼夏阳皇帝交出藏宝图的一个手段,却怎么也想不到樱居然制出了解药。
不,不是解药,而是另一种毒药。
若是之前未曾服下过解药,那喝了樱的毒药也只不过是以毒攻毒,会同令狐文轩一般迅速恢复。
可偏偏,他是服下过解药的。
以至于此刻的他中了樱的毒,更可恶的是,身边竟还无一人能够解毒!
逼又逼不出,内力被封在丹田,四肢虚弱无力,否则今日,他只身前来便可。
嘴角露出苦涩的一笑,“还望太子妃赐下解药。”
楚流太子身边的那人说了,这毒不至于让人丧命,可若是不解,那这一世便再也无法用武。
可他身为魏淮的三皇子,国内还有皇位纷争,拖着这比寻常老百姓还不如的身子,如何能躲过诸位皇子的暗杀,如何夺下皇位?!
所以,他才会腆着这张脸来要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