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原本还卷缩在盒子里的小家伙似乎是闻了毒物的味道,慢慢舒展开身子,在盒中探着脑袋,开始活动起来。
樱又将帕子往盒子旁靠了靠,那小家伙终于找到了气味的来源,慢慢的自盒子中爬向樱手中的帕子。
瞬间将帕子包裹起来,小心翼翼的藏入怀中,樱转身就准备往外跑去。
可还未走两步,就听通道内传来声响,“老爷,暗器被触动,可未见人影,应该已经潜入石室了。”
“给我追!准备好东西,今日我让他来得,出不得!”
看来,她潜入密室已经被发现了,自声音听来,是在第二道石门处。
却离此处也不远了!
环顾四周,这石室根本没有可以让人躲藏之处,也没有别的通道可以逃跑,这下,糟了。
不多久唐家的人一个个的手执刀剑冲入石室内,为首的年约六十,应该就是刚才被人所称呼的老爷。
只见他率先跑至盒子前,看到那打开的盒子,不由的大惊,“天蚕不见了!”
话音落下,其余众人皆是大惊,便听那唐家老爷厉声怒道,“给我立刻去追!掘地三尺,也要将那人给找出来!”
“是!”众人应声,又纷纷举着火把照着原路回去。
唐家老爷也是气的甩袖,匆匆赶出石室。
直到感觉脚步声已远,樱才从石室的上方跳下。
原来,就在唐家老爷率领众人冲进石室的前一秒,樱一跃至石室的角落上方,双手双脚死死撑住两边墙壁,屏息凝气,这才没让众人发现。
确定唐家的人都以离开密道,樱才追着众人的脚步而去。
顺利离开密道,书房的门如同来时般紧紧关着。
樱并不急着开门离开,而是站在书房内,一言不发。
不多久,书房外便传来唐老爷的声音,“屋内的江湖朋友,将天蚕留下,我唐家还能饶你一条性命,如若不能,就休怪我唐府不近人情。”
话音落下,便是一阵拉弓搭箭之声。
原来,是唐老爷在离开密室后察觉到了不对劲,这才命了人在书房外守株待兔。
“唐老爷是想将在下乱箭射死吗?”樱并不显得慌乱,而是走到书桌前坐下,声音带着笑意,“好啊,能有天蚕这等宝物陪葬,在下这条贱命也值了。”
只不过,她料定了唐府不敢以天蚕的性命开玩笑就是了。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屋外,唐老爷怒喝一声,不多久,书房的门窗外便飘进了许多的白烟。
看来,唐家是怕乱箭会吧天蚕也给射死,这才用起了他唐家最拿手的招。
用毒。
樱早已料,来时便准备了解毒的药丸藏于齿间,所以这毒,倒是难为不了她。
却是故意将书桌上的东西翻覆在地,发出的声响也无比清脆。
书房外,有人在唐家老爷耳后道,“老爷,看来是已经倒了。”
“嗯,进去看看。”他对自家的毒还是很有信心的,虽然有个人曾不将他唐家的毒放在眼里,可那人如今正在夏央灵州的太子府内,灵州战事吃紧,更何况她身边还有白棋山这等解毒高手在,绝不会来觊觎他唐家的天蚕的。
只是,这唐家老爷又怎会想到,此时屋内之人正是那个不将他唐家放在眼里的樱!
书房的门被打开,一名唐家人脸上蒙着白色纱布进了屋。
屋内的毒气还未散去,若不蒙纱布,必定会中毒。
朦胧的白色毒气中,只见樱倒在地上,当下便上去查看。
却不料樱忽然睁开眼,朝着那人微微一笑,而后一个手刀便将那人击晕了过去。
扯下那人的衣衫套在自己的身上,蒙上白布,樱得意的一笑,而后跑出书房,特意沉声道,“老爷,咳咳咳咳,人,咳咳咳,死,死,咳咳咳……”
以咳嗽掩盖自己在声音伪装上的缺陷,事态紧急,唐家老爷也没空去追问一个小厮的嗓子是怎么了,当下便领着人冲进书房。
可当他看到倒在地上的人时不由的大惊,转身再追出书房外,可此时,樱早已翻身出墙,褪去唐家下人的衣物,以一身黑色夜行衣消失在夜空之下。
客栈内,白棋山躺在床上睡的正香,忽听一声响,自床上惊起,便见樱一脸惨白的踉跄进屋。
“怎么了?!”白棋山慌忙从床上站了起来,将樱扶至桌前坐下,而后去关上了房门。
“中毒了。”樱的声音有些虚弱,刚才在唐家的书房里,她口中虽有解药,可那些赌气却太过厉害。
解药,只解了一半的毒性,另一半是她一直强忍着才硬撑到现在。
白棋山给樱搭了脉,而后立刻从包袱里拿出两颗药丸,给樱服下。
吞下解药,樱这才觉得好些,缓缓运起内力,推助解药的药性行遍全身,而后才慢慢睁开眼,舒了口气。
“怎么样?”白棋山略显担忧,樱微微一笑,“九死一生,好在东西是拿到了。”
说罢,便从怀中取出帕子,在白棋山的面前缓缓展开。
帕子里,那只吃过了毒的天蚕蜷缩着,似是睡的正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