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东。
除了偶尔的几间民房之外便是大片的田野。
但这个季节农作物都还未结果,所以田地里几乎很难看到百姓的身影。
而那几间民房也只是在农作物丰收的季节用来给农民们休息所用。
所以此刻,几间民房内也是一个人都没有。
推开一间民房的门,里面摆放着几张桌椅,虽显凌乱,却没有打斗的痕迹。
看来,不是这里。
转身,准备去第二间看看有没有线索,却在角落发现了一枚玉佩。
这玉佩,樱倒是认得的。
韩家的祖传之玉,是韩冷泞自小便带在身上的。
上前,将玉佩拾起,拇指轻轻滑过上面的纹路。
这玉佩,已经裂了,大约是韩冷泞被人从地上拽起挣扎时掉落所致。
这是唯一能代表韩冷泞身份的东西,他一直都很珍视,如今有了裂纹,想必他一定很伤心。
想着,深深叹了口气,便将玉佩放入怀中。
再次往屋外走去,却又忍不住看了那几张桌椅一眼。
两张桌子,八张长条椅,有三张是凌乱的。
就好似是知晓屋外来了人之后便立刻起身出去,所以来不及将长椅放回原位的感觉。
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大约不会有凳子坐而两个人挤一起,所以,傅钺来之前,韩冷泞是被看管在这间民房内,而看管他的,则是三名黑衣人。
可以傅钺的描述来看,这黑衣人不只三人才对。
樱又仔细在屋内寻了一番,这才走出屋外,前往第二间民房。
这间,就相对整齐的多,第三间,第四间,亦是如此。
看来,其余的黑衣人是在屋外候着的。
所以,他们一早就知道来的是傅钺而不是她。
没有选择撤离,而是将傅钺重伤。
这群人,还真是不可原谅!
民房外的墙壁跟地上,有些许干涸的血迹,只是看着那些血迹,樱便可以想象傅钺被一群黑衣人围攻,难以招架却还是想要救出韩冷泞。
结果,却落得个重伤。
微微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愤怒,而后转身离开。
三日后,夏央援军终于抵达灵州,可率军的两人却是让令狐文轩跟樱都没有料到的。
廉清月,还有曾棠。
从她们带来的圣旨上来看,皇上是因为廉大将军的极力推荐才会让廉清月前来,而曾棠则是因为她原本是曾将军之女,亦是通晓些兵法才让她随行。
反正,对于皇上而言,这十万援军究竟是谁领的根本无所谓,反正一到灵州便会尽数归令狐文轩所统。
更何况,令狐文轩的身边还有个樱。
傅钺的身体在白棋山的照料下也渐渐康复,总算是能勉强下床走走。
府里,因为新来了两位女主人而让府里上下的仆人们都有些难以适应。
不过好在,有眼力见的人都能看得出来,虽说新来的两位都是太子爷的女人,可太子爷真正在意的只有那唯一的一位。
大军在抵达灵州后又休整了数日,说也奇怪,这数日来,楚流竟未曾来犯过,也不知是那次的伤亡太大还是怎样。
其实,莫千锐应该赶在大军到来之前再强攻一次的,如今夏央的大军已有十数万,可楚流却只剩不足十万,两方的人数优势瞬间转变,对楚流而言,应是再无取胜的希望。
而夏央的大军在休整了数日之后便对楚流槐城发起了进攻。
这是令狐文轩早已决定好了的。
乘着这一次师出有名,给楚流一个狠狠的教训,看他以后可还敢轻易对夏央不敬。
于是,令狐文轩便带着两名女将攻城,而樱则呆在自己的院子里,该吃吃,该喝喝,并不参与。
是夜。
前往槐城攻城的队伍还未回来,虽莫千锐不是令狐文轩的对手,可要攻下一座城池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所以,樱预计这一战大约要打到明日早上。
整个灵州城也因为这一战而显得格外的安静。
也不知城内的百姓今晚是否已经安眠,还是与她一样此刻正在被那远方传来的打杀声而吵的睡不着觉。
寂静的夜空中,忽然传来一抹异样的气息,樱不由的眉头微蹙,而后缓缓开口,“既然来了,何不下来陪本宫聊聊。”
声音落在院子里,仿佛石沉大海,没有回响,樱不由的一声冷笑,就听一阵破空之声传来,她也不闪,就坐在原处,举杯饮了一口快要凉透的茶。
而后,才转头看向身后房门前的柱子。
柱子上,以飞镖钉着一枚书信,这情景,倒是同傅钺之前形容的差不多。
大约是有韩冷泞的消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