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樱淡淡应声,“这么晚了,你在找什么?”
“没,没什么。”曾允说着,却心虚的看向窗口下的那个座位,见状,樱自然也看向那个座位,而后便将座位上的东西拾起。
是被她叠起来了的绝门丹书。
“你,在找这个?”樱挑眉问道,曾允也终于承认,“是。”
“找它做什么?”
“我,我怕逍遥王会对这丹书下手,四姐你带着它去给逍遥王贺喜实在是太不安全了,更何况如今你还怀有身孕,就算是为了我的两个外甥考虑,我也不能让你把这么会招险的东西带在身边。”一口气说出自己的理由,曾允面色不改。
樱却不说话,只是死死的盯着他看。
也不知过了多久,才缓缓开口,“我知道了。”说罢,便下了马车,而后走到火堆前,将绝门丹书扔进了火堆中。
见状,曾允忍不住大喊,“四姐!你在做什么!”说话间,便想上前将丹书拾起,却被樱一把拉住。
在看向火堆中,被叠成了方片的宣纸很快就染了起来,随着火焰化为灰烬。
“你不是怕我带着这个不安全吗,这下毁了不就安全了。”樱淡淡开口,却见曾允气的直跳脚,“那可是绝门丹书!如今毁了,岂不是失传了!”
闻言,樱忍不住笑出声来,“哈哈,我的傻弟弟,绝门丹书不会失传的,因为你四姐我早就把它记载脑子里了!”说罢,拍了拍曾允的后脑,道,“行了,时候不早了,你也早些休息吧,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内,此处还要你费心看着呢。”
说罢,也不管曾允是何表情,便一边打着哈切,一边回了马车。
马车内,令狐文轩掀开了被子等着樱钻进来,而后才道,“曾允他……”
“不清楚。”樱淡淡开口,“你还是找人盯着他些吧,我怀疑他跟曾诚有联系。”
不然,她无法解释为何之前那个冒死救她的曾允今日会想要偷她的东西。
看他那般慌张的样子,显然是从未做过这种事,而他也绝不是那种有心机诚服之人。
除非,他被人利用,而利用他的人,必定是他至亲至爱,是他无法拒绝的人。
那么,除了曾诚,她就真的想不出来还有谁了。
令狐文轩若有所思,既然曾允跟曾诚有联系,那也就是说,前太子正在蠢蠢欲动了。
蛰伏了这些年,终于还是忍不住要来抢夺原本属于他的江山了吗?
呵,若真是如此,他还真是有些期待呢。
第二日一早,樱跟令狐文轩便出发了。
白棋山还是留下与曾允照应着,铁甲军留下了六人,说的好听是为了防止魏淮再次来犯,可实际上却是留下来监视曾允的。
而傅钺跟张征自然是要跟着他们的主子前往秦御的。
虽然马车内垫了许多的软垫子,可马车行驶起来终归是会颠簸。
傅钺赶的小心翼翼,尽量绕过那些坑坑洼洼,速度也是尽量的平稳缓慢,樱本是想要抗议的,照着这样的速度,可不得猴年马月才能到秦御的京都。
到时候,怕是连红袖的孩子都大了。
可显然,因为她肚子里的孩子,傅钺已经跟令狐文轩连同一气了,再加上一个张征跟剩下的五名铁甲军,她一人实在是说不过那八张嘴,只得妥协。
就这样,慢慢悠悠的行了有一个月的时间,可只走了大半的路程。
“文轩,就不能快点吗?若是错过了他们婚事可怎么办?”樱坐在马车内,显得有些焦急。
令狐文轩一手搂着樱,一手轻轻抚着樱的小腹,“错过了就错过了,又不是什么大事。”在他看来,他亲自去给逍遥王贺喜已经是很给面子了,若不是樱非嚷嚷着要去,他才不会理会那个逍遥王呢。
相比较起来,自然还是他的一双儿女重要,如今樱的肚子快近五个月了,也比之前大了许多,他看着这些变化,心中自是欢喜的紧,却也不免隐隐的担忧。
似乎的确是要加快些速度了,否则等贺完逍遥王的喜再回夏央,他的这两个孩子岂不是要在半道上就生了。
大约是看出了令狐文轩眼底的那一抹担忧,樱不由的微微挑眉,道,“好啊,那便这般慢慢行着吧,不过等贺完红袖的喜,你别忘了给我找个稳婆在路上陪着,否则到时候万一要生了,可就是一尸三……”
话还未说完,便被令狐文轩给堵了嘴,“胡说些什么!”
看他有些不悦,樱便不再说话,可心底却在偷笑。
果然,就见令狐文轩掀开了车帘,朝着一旁的张征问道,“还有多久可看到城镇?”
“哦,大约还有半日就到。”张征回道,便听令狐文轩淡淡的嗯了一声,而后道,“到时换顶轿子。”
“是。”
张征无疑有他,可樱却不由的瞪大了双眼。
轿子?!
那不是比马车还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