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夜,令狐文轩都守在樱的床边,不敢睡下,怕下一道伤口会在他不注意的时候裂开,怕来不及通知白棋山,怕晚一步止住血。
而樱,似乎是因为白日里血流太多的缘故,沾了床便睡下了,睡的很熟,甚至忘记了跟令狐文轩道一声晚安。
这自然是极不寻常的。
她一向都是浅眠的,哪怕他就睡在她身边,屋外稍有风吹草动,她也会猛的睁开眼,确定没有危险之后才会重新睡下。
她跟他一样,都是极其没有安全感的人。
可今夜,她却一次都未曾醒过,甚至天色渐渐亮了,府中上下渐渐热闹起来,门外张征来询问他今日去不去宫内,她都未曾睁开眼,一直熟睡着。
令狐文轩一只手轻轻握着樱的手,另一只手则静静的捧着那枚古玉。
按照释觉的说法,如若当初没有这枚古玉,樱怕是早已死了。
所以现在,他不知道以怎样的心情去看待这枚古玉。
成也是它,败也是它!
就在这时,古玉躺在令狐文轩的手中忽然轻轻的动了一下,很轻,几乎不可察觉,可令狐文轩却察觉到了。
视线落在古玉之上,就见古玉的正中央正在慢慢的开裂。
见状,令狐文轩立刻掀开樱的被子,就见她的胸口处,一道血色正在渗出。
“白棋山!白棋山!”
屋外,早已守候在此的白棋山立刻推门而入,慌张的拿出止血药,解开樱的衣衫便是按了上去。
似乎是因为止血药敷的及时,不多久便止住了血,可令人奇怪的是,这么大的动静,樱却还是睡的很沉。
是以给樱包扎完之后,白棋山便立刻给樱诊脉,眉间一直紧蹙,“不该啊,只是气血不足而已,怎会昏迷不醒?”
闻言,令狐文轩并不说话,却忽然转头看向门外。
灵都圣女出现在院子里,让傅钺都惊讶的差点说不出话来,可她刚要进屋,便被傅钺拦下。
虽然相像,但傅钺好歹也知道这人绝不是樱。
“让她进来。”屋内,令狐文轩淡淡开口,傅钺这才放了行。
灵都圣女这才进屋,看了眼白棋山,看了眼躺在床上的樱,最后才将视线落在令狐文轩的身上,“她,似乎是已经到了昏迷不醒的地步了。”
“这,这人是谁?”白棋山盯着灵都圣女愣愣的看着。
她跟曾樱还有樱都长的一模一样,可他却知道,她不是她们之中的任何一个。
同样长相的人,有两个就已经让人觉得稀罕了,三个,又是怎么回事!
可令狐文轩却未曾回答他的话,而是冲着灵都圣女问道,“有话就说。”
闻言,灵都圣女微微一笑,“看看你手中的玉佩,可觉得它与昨日有何不同?”
令狐文轩摊开掌心,而后微微蹙眉。
大约是看了一晚上的缘故才没有在一开始就发现它的异样,此刻才惊觉这古玉的颜色起了变化。
昨日,还是翠绿通透的样子,现在却是显得有些深绿,色泽暗淡。
就听灵都圣女继续道,“待这玉佩的颜色变为漆黑,就算是带她去了灵都也无济于事,你可还要考虑?”
“不用了。”令狐文轩缓缓开口,将古玉收入怀中。
灵都圣女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浓,却听令狐文轩继续道,“带我去灵都。”
笑意瞬间凝固,灵都圣女瞪大了双眼看向令狐文轩,“你说什么!”
“带我去灵都。”重复刚才所说的话,他要去灵都,他必须要拿到新的玉佩,赶在手中的玉佩完全变成漆黑之前!
灵都圣女微微眯起双眼,“凡人绝不可擅入灵都,这是灵都的规矩。”
令狐文轩缓步上前,步步紧逼,“灵都若没了圣女,这规矩是否就不成立了。”
杀气,煞气!
似乎紧紧的将灵都圣女包围了起来,连呼吸都变的艰难。
一旁,白棋山跟傅钺都看傻了眼。
他们从来都不知道令狐文轩的真正实力,甚至此时此刻,他们都不清楚令狐文轩是否是尽了全力。
因为,他每走近一步,那强大的杀气所渲染的内力便更深厚一层。
哪怕明知令狐文轩并不是针对他们,却还是不由自主的后退,想要逃离此处!
灵都圣女已经提起了全部的内力抵挡,可依旧难以招架那愈来愈强烈的压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