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都快要亮了,君逆凡还是没有来。
沉浅已经是一百零八次醒来了,她懊恼的捧着脸趴在桌子上,身上披着厚厚的被子,外面还是阴雨绵绵,室内的温度较低,她这样不仅可以保暖,还可以很好的入眠。
“怎么还不来啊……”她强睁着眼皮嘟嘟哝哝的,大晚上的师傅来了,罄流石来了,那个脾气怪异的君逆凡应该也会造访才对啊,可是她这都等到半夜了,那个男人竟然还没有来,简直是太怪异了。
她将被子裹在身上,以防掉在地上弄脏了,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却又不敢上床睡觉,这双脚都已经冰凉冰凉了。
沉浅哭丧着脸看着正门,明天一定要整死那个男人,因为他,自己可是一夜未眠,那个人倒是好,竟然就真的没来。
外面的雨滴悉悉索索的拍打着窗户,那窗户上面用网纱和布缝了一层又一层,才预防被雨给淋湿。
忽然听到咚的一声闷响,沉浅抬了抬眼皮,以为是自己幻听,后来想想不行,要去找找君逆凡,不然今晚可真的就没得睡觉了。
于是她抱着被子,艰难的将其放在床上,又给自己添了件衣服,这才准备开门。
结果一开门就看见门前躺了一个人,那人身穿黑色劲装,头上还蒙着面纱,脑海中瞬间蹦出一个词,小偷!
可是这个小偷实在是让人费解,为什么在她门前睡着了啊?而且这大雨天的,不会淋湿吗?
沉浅小心翼翼的蹲下来,生怕自己的动作惊醒了这个人,小手探出去在他后背摸了摸,啊,果然湿了,只是黑色的布料不容易看出来罢了。
她好奇的看着这人俊逸的双眉,还有那双紧闭的眸子,心里实在是痒痒,这人到底长什么样子啊,这面罩地下不会是一张长满麻子的脸吧。
咬着下唇,慢慢的朝那人探出了手,食指伸出去在他脸上戳了戳,没动静,再戳了戳,咦,还是没动静。
沉浅眯着眼睛,聚精会神的看着这人,看来睡得挺沉的啊,于是食指和大拇指便袭向他的面罩,轻轻一扯便给扯开了。
黑色面罩下的男子脸色苍白,嘴唇发紫,可是这轮廓实在是清秀,沉浅心中默默的赞许他,而后忽的发现一个现实,这人,这人为毛这么像大师兄啊!
她捂着嘴巴,不敢叫出声,这大半夜的大师兄穿成这样从外面回来,这,这是抢了哪家的东西啊!
“喂,大师兄。”戳了戳,没反应,沉浅轻轻的又喊了句,“大师兄。”
还是没反应,突然灵光闪现,大师兄是不是被人给打伤了?
于是她很快做出了决定,念在平时大师兄对自己照顾有加,并且什么苦都是他来吃,什么好的也都是第一个给自己。
那在这个时候,就是她报恩的时候了。
于是她卷起袖子,拽着大师兄的胳膊就往房间里面拖,拼命的往里面拖,行动的时候难免有些不方便,等到沉浅气喘吁吁的将他拖到房间里面,又转身关上自己的房门,回头又很费力的将大师兄的身体给翻转过来。
就看见本来苍白的脸上多了几道血红的划痕,她凝眉咋舌,这是什么时候伤的,难道是仇家实在太强了?
带着疑惑,沉浅这才发现这木板地面上都是水渍,于是沉浅看向大师兄的目光更加嫌弃,最后才跑到柜子里面拿出一个新的被子吃力的抱过来铺在地上。
又蹬蹬跑到大师兄身边,双手齐下将他身上的衣服给扒的干干净净,最后连裤子也是十分利索的就给脱干净了。
最后看到大师兄的裘裤,沉浅思索了一下,决定给他留个面子,喜滋滋的一脚踹在大师兄的屁股上,然后再费力的给他往里面推了推,这下才拉着被子的另一角,将他给裹在里面。
裹在里面之后,另一个难题又来了。
沉浅坐在大师兄身上,这个人嘴唇发紫到底是被冻得还是,中毒呢?中毒!
她一惊,赶紧伸出食指在她鼻翼间试了试,等到发现他还有呼吸才呼出一口浊气,拍着胸口安慰自己,还好还好,还有呼吸。
咦?大师兄的皮肤好好啊,坐在沉宇身上的女子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直接跨坐在他身上,双手齐下,捏着他的脸颊使劲的揉。
房间里面渐渐有些暖意,本来已经困得不行的沉浅,这下得到了新的玩的东西,竟然兴奋的根本睡不着,本来还冰凉的双手,这个时候暖和的让人开心不已。
不知道为什么,身体里面莫名的热了起来,右边手臂麻麻的痒,沉浅皱眉,想要挠挠,但是一挠到痒的地方,就又变成了别的地方痒了。
沉浅皱着眉,整个人都扭曲成了奇怪的形状,继而手突然抽筋的往前一伸,直接戳在了大师兄的脸上,她歉意的看着大师兄受伤的地方又被自己补上一刀。
但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才是令他最惊讶的,因为她看见了一个像是虫子一样的东西从自己的指尖处爬了出来……
那晶体透明的虫子只有小指一样大小,体型纤细,蠕动的时候十分的缓慢,周身散发着透亮的光芒,看上去好看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