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清低头看着沉浅天真无邪的脸蛋,这孩子的目光还是如此的澄澈,但是,为什么轻鸿却要帮他们,不,应该是说轻鸿为什么要保护浅儿才对。
他回想起刚刚自己拽着浅儿的时候,明明有那么一瞬间感觉有什么阻力在阻拦自己,但也只是一会儿罢了,轻鸿果然只是想保护浅儿的。
“或许轻鸿在向你示好。”
噗。沉浅抬头看着师傅,他一脸认真的看着自己,这下她笑的更欢,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齐白的牙齿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师傅真逗,那你的意思是说我可以命令这把剑咯?”
文清点头。
沉浅撇撇嘴,不相信,师傅就知道逗人,“那我要它刺中冯健恭也可以吗?”
话音刚落,耳边便传来一声惨叫声,沉浅的嘴巴还未来得及闭紧,就听到砰的一声,而后她呆住了,直到回到陆地上的时候,也不肯去看冯健恭此时的模样。
文清淡定的给她描述,“那把剑快速的在他身上穿了好几个孔,这下估计是在世华佗也没有办法救他的命了。”
沉浅已经吓得扭过头去。
言守和言绝师兄弟两个,便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目光瞅着她,她尴尬的扯了扯嘴角,然后就发现什么东西环住自己的腰身。
低头一看,便看见一条白色近乎透明的丝带正在仔细的缠绕在她的腰间。
她呐呐的指着那东西,问,“师傅,这东西是什么?”
文清挑了眉,“轻鸿。”
这把剑果然是为了保护浅儿,可是剑是有灵性的,既然它选择了浅儿,就说明她身上有什么吸引着,可是到底是什么在吸引这把剑呢?
还没想明白,就有人冲了上来,沉浅微楞,突然就看见对面那两个男人围到自己身边。
“昆仑向来和灵圣寺交好,若是你们敢动这个小兄弟一下,昆仑定当不会善罢甘休!”
额?
这下懵了,就在沉浅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耳边又响起一波声音。
“属下来迟,还请掌门责罚!”
沉浅只听见自己的脖子咯吱咯吱的响,回头便看见一票好看的女子,身穿白色的衣服,身上各佩戴一把剑,齐齐的跪在地上。
那声音一听就好听,这些人虽然低着头,但应该丑不到哪里去。
可是她们刚刚那声掌门是在说自己吗?
“你们什么门派。”
那些人齐声道,“峨眉众弟子祝贺新任掌门夺得轻鸿神剑!”
这事情解决的一塌糊涂,忙活了一天,沉浅才被师傅藏着掖着给带回了客栈,身上都要散了架,师傅让小二烧了热水给她洗澡。
沉浅哀怨万分,自己实在是累得不愿意动,现在恨不得躺在床上不动弹,但是师傅说的话她又不敢反驳。
“怎么?”
她双手撑着下巴,努力的睁开双眼又闭上,听到他的声音又努力的睁开,脑袋时不时的往旁边倒,她真的是好累啊。
“这么困吗?”文清走过来,掌心托住她歪过来的脸,一双长眸紧紧的看着她。
沉浅感觉将脸放在师傅的掌心,累的连点头都有些懒了,她嗫嗫嚅嚅的开口,“师傅,这东西为什么要认我为主人啊?”
他的目光移向她腰间的那条丝带,若不是亲眼的见证过了这把剑的威力,他怎么也不会将一条丝带和一把剑联系起来的。
“师傅……”没有听到师傅的回答,沉浅自顾自的说起来,“今天我有些奇怪的感觉,在场上的时候好吓人,可是你来了的时候,突然就感觉心里充实了,就算看着冯健恭那恐怖的脸,我也没有害怕。”
她蹭过去,双手环着师傅的腰,脸埋在他胸膛里蹭蹭,鼻翼间满满都是师傅怀里的清香味道,闷声道,“可是这把剑出现的时候,身体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冲出来一样,那种奇怪的感觉让人好不安,我今天忽然就觉得有些悲伤。”
她说的很慢,每个字要仔细去听才可以挺清楚,文清轻轻的抚着她的头发,另一只手放在她背后轻轻的拍着。
屋内寂静的只剩下两个人的呼吸,他能听见沉浅渐渐平稳下来的呼吸,过了很久他才轻轻的开口。
“时间是可以冲刷一切的,若是有一天你发现再也不需要为师,到那时,为师是不是就应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