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乖乖休息,我这就走好不好。”君逆凡将她抱到床上安顿好,将丝被拉到她腰间,将窗户给打开,外面的风吹进来,让她混沌的脑子终于清醒了不少。
沉浅反手将眼泪擦干净,泪眼婆娑的看着他,抽抽噎噎的,“你快点走哦,不要让我看见你。”
“好。”他回头浅笑,来到床边,坐在床上,低眉顺眼的看着沉浅,道,“浅浅,我要你知道,不管过了多久,我们这一世定然是剪不断的,就算是今天我走了,往后,我一定会再次回到你身边。”
沉浅眨眨眼睛,不知道他话中的含义,反正现在她就是不想看见君逆凡,看见他就能够想到师傅,一想到师傅她的心就疼的要死了。
“睡吧。”
耳边传来他开门,关门的声音,沉浅深深吸了口气,背过身去,闭上眼睛开始睡觉。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身子热的很,沉浅掀开被子,支撑着身子从床上起来,坐在床上,靠在床沿上,好一会儿,热意才慢慢褪去。
她睁开眼睛,茫然的看着前方,脑袋里面一片空白,空旷的房间里面很是寂静,只听见自己的呼吸声音。
外面的风吹进来,将她挂在屏风上面的轻鸿吹得左右摆动。
起身下了床,穿上鞋子,来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水,茶水已经冰了,倒也将她心中的浊气给洗去。
沉浅将茶水一饮而尽,趴在桌子上想了一会儿。
人影还没有看见,却已听到远远传来的人语声,“没好的夜晚,不在外面欣赏这诱人的夜景,却躲在房间里面,好不扫了雅兴。”
沉浅一惊立即站了起来,寻着声音走了过去,只见李季昂坐在窗户上面,看见她过来,便从上面跳了下来,整理了下衣服,喜笑晏晏的看着她。
她讶异的看了看敞开的窗户,又看了看他,警惕的看着他,“你怎么进来的。”
李季昂走过来,和她并排站着,努了努嘴巴,“从窗户那里进来的啊。”
现在的人怎么回事,不喜欢走正门,都喜欢从窗户进来。
“这么晚了,你进一个女子的房间,想来不合适吧。”沉浅往旁边走了几步,与他保持距离,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总给她一种怪异的感觉,沉浅不想去接触。
那人跟过来,微微倾斜身子,笑着看她,“哟,小花猫,你哭了啊,这眼睛都肿了。”
她别开目光,用手遮住自己的眼睛,嘟哝着,“要你管。”
“啧啧,我哪是要管你,这不是先前看你在河岸边欣赏烟火,匆匆的忙完了,就来找你,谁知道你这么不好客?”
他说的冠冕堂皇,沉浅却觉得屁话连篇,冷笑一声,“我很讨厌你,看不出来吗?”
李季昂看了她半晌,接着便笑了起来,心中更加笃定,这辈子恐怕也只有这么个女子敢这么大言不惭的和他说话。
“你知道不知道,上一个和我如此大胆说话的人在哪里?”他凑近过来,在她脸边和气。
沉浅扭开脸,皱眉嫌恶的瞪他,“关我屁事?”
他笑起来,“我就大人不记小人过的告诉你,上一个如此对着我说话的人,现在已经在,地下了。”他意有所指的跺跺脚,眼神来回闪动,“死了。”
她笑,干脆伸手推开他,“好笑,那你杀了我便是,我也懒得听到你的声音。”她说着,脚步往轻鸿的方向移过去,伸手若无其事的将轻鸿握在手里稍稍用力。
“那倒不是,我觉得你很有意思,暂时不想杀你。”
沉浅正想着将轻鸿给叫醒,也懒得管她说些什么,“关我什么事。”
李季昂大恼,“你不知道说话的时候要看着别人吗?”
靠,平时看你挺灵活,现在要你帮忙了,你倒是睡得比谁都起劲,沉浅欲哭无泪,谁能告诉她,一把剑竟然还会睡觉。
沉浅回眸,将轻鸿甩在屏风上,几步走过去,伸手将他往后一推,大声呵斥,“我告诉你,你要杀便杀,不要在我面前装模作样,我生性最讨厌的就是你这样的人,大半夜的跑到女子的闺房,而且还走窗户,你当自己是采花贼吗!”
李季昂被她吼的一愣一愣,完全忘了要反驳,顿时大窘,“你过去点。”
沉浅移开身子,冷冷的睨着他,“饶人清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