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是谁啊?”
沉浅看那人走后的背影,才问他,那人虽是中年,但是却没有一点人到中年的气息,还是中气十足,可是她从那人的眼中看到了**,虽然她也说不清楚那眼里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李季昂双手捂着脸在书桌面前已经沉思了好一会儿了,就连她问话也没有回答,脑袋翁的一声炸开,什么都不想说。
沉浅将暖袋放在一边,肚子已经不疼了,看他一副不想理自己的样子,沉浅贼笑一下,一手拽着衣袖,另一只手在沾了些墨水,然后小心翼翼的凑近他的脸边。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他的脸上划下一道漆黑的印记。
“你在做什么?”李季昂还在懊恼这个女人怎么不回房间突然出现在这里,可是她倒好,还有闲情逸致的陪他嬉闹。
“你干嘛发火啊,我还不是看你意志消沉的模样,想逗你开心啊,你什么意思啊,不识好人心也就算了,干嘛还凶我。”
沉浅嘟着嘴巴恼的看他,秀逸的长眉紧锁在一起,而后也不管他说什么直接将受伤剩余的墨汁直接抹在了他另一边的脸上。
而后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因为你凶我,所以这是惩罚。”
李季昂被她闹的没脾气,无奈的笑,“你知道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沉浅摇摇头,拿着墨条在砚上细细的磨,“不过是谁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我很讨厌他。”
哦?他来了兴趣,他还以为只有自己很讨厌这个人,没想到沉浅竟然和自己有着一样的感觉。
她低着头看他一眼,耸耸肩膀,稚嫩的声音中带着厌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看到他第一眼的时候就不喜欢,唔,是因为他那两搓胡子吗?还是因为他过于浓黑的眉毛?哎呀,不知道啦,就是不喜欢。”
当然最不喜欢的就是在门口听到的那些话,若是当年那个人没有伤害李季昂的父亲,或许他也不会不尊重他。
不过这些话她没有说出来,她虽然不知道这个人小时候经历过些什么东西,但是她知道,他的父母一定是他心中永远的痛。
若是一个人的伤口已经开始结痂,你却还是用自己的方式将其给揭开,那么看见的不会是愈合,而是重新流血的伤处。
只有等那个人自己去将结痂的地方给慢慢揭开,或者等待时间的流逝,等着结痂的地方自己脱落,兴许那个时候,原来受的伤,才会一点点的愈合起来。
“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讨厌那个老匹夫吗?”李季昂来了兴趣,从下往上的望着她,好听的嗓音沉沉的问她。
沉浅本来觉得他这个样子很好看的,可是他脸上那两道黑印记偏偏让他觉得有些碍眼,却又觉得好笑,不过因为李季昂长的实在是太好看了,就算是脸上脏了,也是美得。
于是她没出息的咽了口口水,撇开目光,继续磨墨,以掩饰自己的紧张。
“别磨了,我又不写字,你磨什么?”李季昂心疼的看着墨条被这家伙糟蹋,狠下心将她给拽了过来。
“你坐着。”
李季昂将她拉到软榻上面坐着,又唤来小青,“将暖袋里面的热水重新换一下。”
小青笑着看了一眼坐在榻上的沉浅,点头哈腰,“是,奴婢这就去。”
沉浅郁闷的捂着脸,刚刚小青脸上那笑意是什么意思啊,她什么都没做好不好?
“怎么了?”
他一回头就看见她一眼的懊恼,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他坐在她旁边的榻上,心情完全不同,之前对面坐着的是他最讨厌的凌默旭老匹夫,此刻面前做的人是一看到就会开心的人。
“没事啊。”
沉浅抹了把脸,十分大气的回答。
“别揉脸,都红了。”李季昂看了她一眼,继而道,“那个人的妹妹是当今皇后,他以前只是一个小郡县的县官,因为自己的妹妹当了皇后,不久后就被调回了卿南国,变成了三品大臣。”
她若有所思的点头,怅然道,“这就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这个比喻……
李季昂嘴角翘起一个弧度,虽然说的有些恶俗,但是他喜欢,反正凌默旭就是一个畜生都不如的人。
“我看那个人算是你的长辈吧,为什么和你说话的时候却还是低声下气的?”
李季昂啧嘴,不可置信的看她,摇摇头,“沉浅啊沉浅,你在我府上待了也有几天了,你竟然这么不关注的我的事情,好说歹说,卿南国有哪谁敢来找我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