罄流石坐在榻上,看着对面朱红色的大门,久久的才幽幽叹了口气,他已经不指望有人能够懂自己了。
前几日他为了沉浅,处处躲着李季昂,连早朝都不去了,皇上问起,他就说生病了,可这病都生了快一个月的时间了,这几天天气这么热,也就算了,前几天下那么大的雨,李季昂可是在雨中等了好些个时辰。
罄流石仰躺在榻上,一只脚曲起来,目光落在房顶上面挂着的长形木质的木灯笼上,过了好久之后他才想起自己这几日不仅不敢出门,连去看沉浅的勇气都没有。
“我到底怎么了。”他喃喃的问自己,实在不明白自己在害怕些什么,要是放在平时他怎么会怕了这些,可是一想到前几日从沉浅房中那么落魄的跑出来,而且流了好多鼻血,就不忍心回想。
就在他想的入迷的时候,门从外面被轻轻的推开,罄流石皱眉,心里来气,想着吴庆楠现在胆子可是越来越大了,不在门外呼喊一声就敢推门。
“谁让你进来的?”
一记犀利的目光射过去,却在触及门口的人的时候,愣住了。
沉浅一只脚还留在门外,显然没有想到自己进来的时候会看到这样的光景,敞着的胸膛是怎么回事,微张的领口里面精壮的胸肌是怎么回事,还有那微微上扬的眼角如此妖媚魅惑是怎么回事。
她咽了口口水,完全忘了自己是要来指责他这几日都不去看她,手紧紧的扶着门框,进退两难。
还是罄流石先回过神来的,他尴尬的将神色收回,清咳了两声,才问她,“你怎么来了?”
沉浅猛一个机灵,从梦中惊醒一般,她进了门,反手将门给关严实,又觉得不放心,反身,将门上的栓子给栓紧了,一切做完之后,她才喜滋滋的回头。
他笑着问,“你这是想要在密室行凶吗?”
她挑了挑眉,不怀好意的笑了一下,眼里闪烁着异样的光芒,提着裙角,慢慢的一步一步的往前走。
今天穿的纱裙比往日都要长一些,虽说流金长纱裙,让她很是喜欢,可是从早上起来的时候,已经不小心跌倒好几次了,这时候一定要谨慎一些。
沉浅一步一个脚印,面上不动声色。
罄流石似乎看出其中的奥妙所在,抿着唇瓣笑她,“裙子长了?”
她一记冷眼射过去,“关你屁事。”
她的脾气就是这样,稍不顺心,身旁的人可能就要遭殃,只是罄流石虽然脾气同样不好,可是对于她可算是颇多忍让,就算是看着她横眉竖眼的熊样,他还是觉得好看。
就在他遐想的时候,突然一声惨叫将他的思绪给拉回来,一回神的时候就看见一个身影在自己面前放大。
沉浅惊恐的大叫,却还不忘叫他赶紧滚开,罄流石也想滚开啊,只是这个地方本来就不大,他要往哪里滚才好呢,这么一想,浪费了滚开的最佳时机,接过就感觉胸前闷响一声,而后觉得有什么柔软的东西磕在上面。
罄流石好半晌才喘过气来,他痛苦的神色已经表明了有多痛。
“你……这是干什么?”
他早就应该猜到沉浅忽然来访,一定没什么好下场,现在想来,她果然是有备而来的。
沉浅的脸结结实实的磕在他裸露在空气中的胸膛上,鼻翼间满满的都是他身上的气味,她深吸一口,实在是不想离开,脑中的弦啪嗒一声,断了。
疼意慢慢的消失之后,罄流石才伸手拍拍她的后背,缓缓的开口道,“浅浅,这下爽了、”
他话中的意思是,前几天我看了你洗澡,今日你这么凶狠的磕在我身上,算是报仇了吧,反正我怎么来说都比较痛苦的。
可是在沉浅耳中就变成了,你在我胸前吸了那么久,爽了吗?
一时间,她的脸噌的一下就红了,趴在他身上的姿势实在不好看,好在这里没有别人,罄流石也是闭着眼睛的,等她手忙脚乱的爬起来的时候,榻上的男子妖娆的抬起眼帘,眼里盈满了泪水。
她咽了口口水,这么妖孽的一面,为什么总是被她看见呢?
“你这几天都干嘛去了?”
啊?
罄流石愣住了,这丫头难道不是来质问他当时为什么要偷看她洗澡吗?为什么一出口就满口哀怨的问他这几天在干嘛。
沉浅皱眉,不耐烦的又重复一句,整理好衣裙,一屁股坐在他身边,还不耐烦的将他往里面推了推。
旁边的人倒是好说话的给她挪了位置,她的发丝与他的交缠在一起,罄流石一时晃了神。
房间里面萦绕的是淡淡的清香,他枕着枕头微闭上双眸,轻轻的吸气吐纳,感受身旁的她的气味。
过了很久,才听见她的声音。
“你在躲着我吗?”
她有些不确定,但是就算为了之前的那件事情,他也应该当面致歉吧,为什么这几天却躲起来一句话不说,真是让人心里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