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沉浅洗漱完毕之后上了床,躺在床上的时候她想着白天做的事情,想想当时那一拳挥过去,本来以为对方会生气,结果罄流石连头都没回,直接就走了。
想必是伤的不轻,轻声唤了莲碧,她推门进来,探出一个脑袋轻轻的问,“姑娘有什么吩咐。”
她在内室都能听见外面凌冽的狂风,门缝里面的风灌进来,桌上的烛光好几次都差点被吹灭,她晃了晃神才道,“你进来,外面冷。”
莲碧这才笑着进门,蹲跪在她身边,轻声问道,“姑娘怎么了,冷吗?”
沉浅摇摇头,垂了眼眸,支吾了半天才道,“那个,罄流石脸上的伤,你去看看。”
她瞬间反应过来,这已经是深夜了,没想到姑娘还是惦记着主子脸上的伤,莲碧贼贼的笑了两声,仗着自己与她玩的熟络,才问了句,“主子脸上的伤,是姑娘给打的吧?”
“谁和你说的。”
莲碧见姑娘似乎没有动怒,这才大着胆子道,“主子现在一天到晚接触最多的人就是姑娘了,你说说,若不是姑娘您给打的,这偌大的卿南国,哪个敢动主子一下?”
沉浅尴尬的挠挠头,又将被子拉高抵在下巴下,看着蹲在自己面前的鬼机灵笑着道,“别奉承我,你现在去看看他在干嘛呢?”
莲碧笑道,“姑娘您就别瞎担心啦,我下午的时候还听说主子的伤口已经处理了,没什么大碍的。”
“哦。”她点点头,又问,“谁处理的?”
“东侧院子里面住着的婉儿,不知道从哪里听来主子受伤了,傍晚的时候就过去给主子看了,她虽然不精通药理,但是贵在心灵手巧,所以啊,主子对她也是格外的关爱。”
沉浅皱了下眉,凝神想了想,“婉儿?”
“对啊,前不久我才给姑娘提过她呢,您这么快就给忘了,啊,对了,姑娘您的香包也是她绣的,你还成天挂在身上呢。”
沉浅忽然觉得枕头有些发烫,打发了莲碧让她回去休息,她趴在床上,翻了几翻也没有睡着,最后干脆伸手将枕头下面的香包拿出来,看着上面绣着的鸳鸯图案,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烦躁的将香包塞回去,整个人趴在床上,双手当做枕头,好一会儿才睡了过去。
次日,沉浅从睡梦中醒来,外面的天已经大亮,房间里面充斥着暖和的气息。
莲碧听见里面有响动,轻轻的敲了几下门,得到应允后才推门进去,将准备好的热水放在架子上面,才将窗帘掀起来。
沉浅睁开睡意朦胧的双眼瞅她,好一会儿打了个呵欠才道,“你脸都冻红了。”
莲碧将衣服拿过来,一件一件的给她穿上,嘴里不停犯嘀咕,“外面下雪了,不过姑娘可是真的能睡啊,现在都什么时辰了,奴婢在外面都快被冻成冰人了。”
她切了一声,懒得和她争论,只道,“我又没让你等着,你要是冷就进屋暖和着呗。”
“那可不行,我们做下人的就要有规矩,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都是知道的。”
沉浅最不喜欢听这种东西,索性不理她。
穿好衣服的时候,她站在铜镜面前转了一圈,笑道,“你要将我裹成肉球啊。”
比不上夏天的衣服轻薄,冬天随便穿上两件就已经觉得臃肿了,她偏偏被穿了三件棉衣,里三层外三层的被裹紧。
莲碧看着笑道,“姑娘长的好看,就算穿的多也是好看的,尤其是桃红色衣装,最能将姑娘白里透红的肤色给衬托出来。”
她一边帮沉浅将边边角角给整理好,嘴上说的停不下来。
“得了,你就知道拍马屁,现在啊,拍马屁的功夫我都望尘莫及额。”
莲碧尴尬的别过脸,恼怒的嘀咕,“姑娘,你……”
沉浅见她脸都红了,裂开嘴就笑,“逗你的,瞧你那样子,还脸红。”
“哪有。”她捂着脸不肯说话。
“行了,没有就没有,你不是说今天下雪了吗,我穿的这么严实,当然是要出去玩雪啦。”
这雪已经停了好几日,冷了几天了,好不容易又等到下雪,她当然要好好的玩上一玩。
扭着身上的腰带,大步的往前走,脸上已经有着跃跃欲试的神采。
莲碧立马反应过来,赶紧截住已经走到门口的人,用背抵着门,拼命的摇头,“不行,主子吩咐过,不可以让你碰雪的。”
沉浅蹙眉看她,威胁的眯了眯眼睛,“你说什么?”
她的眸中虽无狠意,但是凝神看过来的那一刻,莲碧下意识的往后退,悲催的发现自己后面已无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