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浅睡着的时候梦见了师傅,她看见白衣飘飘的师傅喜笑晏晏的看着自己,双手背在身后,站在她的身边,也不说话,也不动。
她伸手拉住对方的手,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不那么哽咽,她听见自己说,“师傅,我好想你。”
“我也想你,浅儿。”
师傅的声音还是那么好听,沉着冷静,每一个字里面都透露着温柔的气息,眼神里面满含着的是对她的宠溺。
沉浅红了眼眶,即使心里再恨师傅,也还是会想念,即使师傅对自己做了那么多错事,可心里还是忍不住的想要原谅。
师傅抱着她,大掌在她的身后轻轻的拍,一边安慰她,“浅儿,我让你受苦了,自己憋着,很累吧?”
她将脸埋在他的胸膛里面,他的衣服上面有皂荚的清香,带着他淡淡的体香,让人忍不住沉沦,她有些不知所措,双手紧紧的抱着师傅的腰,嗫嚅着道,“师傅,我好想你,可是,可是我不想见你。”
文清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拍着她的背脊。
沉浅终于抽抽噎噎的哭起来,一边哭一边说话,“师傅,你是不是觉得我好无情啊,我也不想的师傅,可是,可是上一辈子的事情怎么能和这一辈子混为一谈呢?就算浅儿前世是桃姬公主,可是这一世我只是你的徒弟,你,你,你怎么可以那么狠心的将我的情丝给弄断了……呜呜,我,我真的好难受,我觉得,觉得师傅好坏,这么对浅儿的师傅,浅儿不喜欢。”
文清的手顿了顿,过了一会儿又重新轻轻的拍着,“浅儿,师傅错了,你原谅师傅好不好?”
沉浅呜呜的哭着也不回答他的话,耳边絮絮叨叨的能听见师傅的声音,肩膀被师傅摇着,头都在晃动,她有些头疼,只好慢慢的睁开眼睛。
罄流石见她终于睁开眼睛看自己,终于放下心来,拿着绢帕将她脸上的泪水给擦干净,才道,“做了噩梦吗?”
是梦?
沉浅眨眨眼睛看着他,眼前的男子,不是师傅,她刚刚,是在做梦吗?
“怎么了?”罄流石有些担忧的看着她,摸摸她的脑袋瓜,“不要害怕,我在这里呢。”
她摇头,轻声道,“没有害怕。”
她确实没有,一摸脸,冰冰凉的,沉浅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现实与梦境还要她用些时间来转换。
罄流石眸中光芒深邃,见她这样,微微前倾了身子,弓着身子上了床。
沉浅反应过来,轻声叫道,“你怎么上床了。”
“乖,我就是想让你好好睡一觉。”
他霸道的将对方的身体给勾过来,强行的将她给搂在怀里,沉浅有个坏毛病是他最不喜欢的,就是她发生了什么事情从来不说,总是自己承受着,这一点让他觉得最承受不了。
沉浅反抗康不成,倒是被他搂的死死的,脸贴在他的胸前,意外的发现他胸前衣服上的味道和自己梦中的味道颇有一些相似,她慌了神,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嗅觉出现了问题。
“怎么了?”罄流石抱着她,下颚抵着沉浅的发顶,感觉到她用手在推自己,只能开口问道。
“你把外衣脱了,这不舒服。”她想确定一下。
男子起身迅速的将外衣脱了,想了想又将鞋袜脱了,利索的上了床,轻轻的搂着她,叹了口气之后才闭眼准备睡觉。
脱了外衣之后,那与梦中相似的味道就越来越强烈了,她的双眸立刻被泪水浸湿,沉浅觉得心脏的部位一抽一抽的疼,她攥着拳头紧紧的,眼睛怎么都不敢睁开,生怕被人发现了她的异动。
只是颤抖的双肩出卖了她。
罄流石怅然的看着前方,却不知道如何低头去安慰她,只能够低叹一声之后,将她搂的更紧,这个时候,除了用这个方式让她觉得有安全感,似乎,别无他法。
如此过了很久,才感觉到怀里的小家伙不再颤抖,慢慢的睡了过去。他终于松了口气,抱着她柔软的身子,和衣睡着了。
二人睡得深沉,外面管家已经等候多时了,还是不见房间里面有动静。
婉儿和管家站在一起,等候着她们,但已经两个时辰过去了,这两个人似乎没有要起来的意思。
她纵然是家道中落,可终归还是有些大家闺秀的气度在的,在其他人面前也不敢将她的小姐态度给摆出来,只能委婉的问吴管家。
“吴叔,主子平时也是睡这么久的吗?”从上午到现在,二人只吃了早膳,这是想将午膳和晚膳合并吗?
吴叔规规矩矩的双手交叉自然垂下,不卑不亢,一声不吭,对于等候多时一点意见都没有,也不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