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任何一个环节,都有被拖欠的压力,更不要说各种意外风险。
所以说,真正创业的老板,哪怕身价几千亿,也会穿布鞋,吃韭菜盒子,他们是真的后悔创业……因为有一些人赚钱比他们容易多了。
那就是金融势力!
这伙人也不是突然冒出来的,从很早的时候开始,就有人靠着金银店,钱庄票号赚钱……南宋和元代,都是海外贸易极为发达的时代,尤其是色目人,他们更是经商放贷的高手,因此他们积累了丰厚的资本。
他们利用手里的钱,大肆攫取利益,大赚特赚……
“太师,小人想通了,我们这些人,辛辛苦苦,不过是为了他们做事。我们不能在这么犯傻了!”
柳淳的笑容更加灿烂了,他等得就是这一刻!
“钱多闻,决定人行为的不是脑袋,而是屁股!你的屁股坐在了哪一边,你的心就放在了哪里!”
“你们这些人看起来都是商人,理应结合起来,一起跟朝廷对抗……但是你想过没有?三义会的人,他们是脱胎于原本的钱庄票号,他们是靠着钱生钱,说穿了,是一群食利之人,和你们这些做实业的,并不相同。”
“在过去的很长时间里,大明缺少金银,缺少货币……偏偏经济又快速发展,所以在这个过程中,他们分到了太多,只不过这些人不但不知道感恩戴德,相反,还贪得无厌,想要把朝廷也变成他们手上的赚钱工具,如此险恶用心,就不得不杀!也不能不杀!”
钱多闻听到如此杀气腾腾的表态,竟然没有害怕,相反,喜不自胜。
果然,这屁股朝向变了,想法也就不同了。
钱多闻和一些苏商,他们主要的获利来自纺织和海外贸易。
而这二者都很依赖资本的扶持,所以他们受制于三义会,也就不稀奇了。
这就是做实业的无奈之处。
假如朝廷能打压金融势力,给予他们更多扶持,站在朝廷一边,也不是不可以啊!
钱多闻突然想起来,“太师,三义会那边打算借助债务,威逼各地衙门,还打算挤兑皇家银行,破坏朝廷运行,最终逼迫朝廷低头……他们处心积虑,下手狠辣,太师不得不防啊!”
王行听到这话,也是目瞪口呆。
“什么?他们竟然如此险恶!太师……您可要速速打算啊!”
柳淳继续笑着,半点不着急,“他们的手段也不过如此,竟然没有别的花样,真是让人遗憾啊!”
啊!
钱多闻和王行都懵了。
就这手段还是平常吗?
简直招招致命,直奔要害!
太师啊,你可不能犯了骄傲轻敌的错误啊!
钱多闻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道:“太师,小人这里有一份名册,其中有几个三义会的成员,太师可以用霹雳手段,把他们抓起来。另外这里面还有不少跟着三义会同流合污的无耻之徒……有徽商,有海商,还有盐商……太师,小的们一片忠心,恳请日后发落的时候,太师能网开一面,小人们感激不尽!”
到底是商人,尽管王行已经骂了他一顿,可他依旧觉得可以用名册换点什么……买卖交易,不就是这么回事吗!
柳淳带着淡淡的笑容,将名册接在手里,随便翻开。
“这里面有几个人是可以去掉的!”
柳淳随意指了几个名字!
钱多闻一听急了,“不行啊!太师,刚刚我们在谭纶的时候,这几个人还替三义会说话呢!就算饶了别人,也不能饶了他们!他们全都该死,千刀万……”
他话还没说完,突然身背后传出了咳嗽声。
“姓钱的,你个臭不要脸的!还敢陷害忠良!我们比你来的更早!”
钱多闻这下子傻了,只见那个徽商代表,还有那个小个子松江商人,还有几个人,都乖乖跪在了柳淳面前。
尤其是那位为首的徽商,更加鄙夷钱多闻。
“太师,他拿出来的名册根本不值一提,没有触碰关键之处……小人有个消息要向太师陈说,据小人所知,三义会的很多钱财并不是什么传承前朝的,他们有海外的资助!”
“海外?”柳淳沉吟了,眼下在海外能弄到钱的,不过是李景隆和于彦昭,再加上马和,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