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等鬣狄二王将身上的血玉牌甩脱,圜丘妖王的身影就已经如鬼魅一般从他背后的浓雾之中蹿了出来,抢在鬣狄二王反应过来之前,轻飘飘地一掌印在了他的背上。
鬣狄二王只觉得体内一阵撕心裂肺般的剧痛,只来得及惨叫一声,接着便眼前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
鬣狄二王尸身倒地,紧贴在他怀里的血玉牌猛然光芒一亮,大肆吸取起鬣狄二王体内的气血能量来。
鬣狄二王的身躯就像是刺破了的皮球一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片刻之间就蜷缩成了一团,变得只有孩子大小,浑身血肉都消失一空,风干似的鸠皮包裹着骨头,看起来就像是一具风干了上千年的干尸一般。
随着吸收的血肉能量越来越多,血玉牌的颜色也从原本的鲜红色变成了深沉近黑的暗红色。等到鬣狄二王的身体被彻底抽干了,圜丘妖王伸手凌空一抓,血玉牌顿时化作一道黑光从鬣狄二王的尸身之上飞射而出,落在圜丘妖王的手中。
圜丘妖王猛地一握,将血玉牌捏碎,一个黑红色的恶鬼便从破碎的玉牌中张牙舞爪地飞了出来,圜丘妖王把嘴张开猛地一吸,那个黑红色的恶鬼怪叫一声便被他吸进口中,喉咙一动,直接吞了下去。
一抹异样的红润在他的脸上浮现而出,圜丘妖王的脸上浮起一丝满足的笑意,衣袖一挥,一股雄浑劲力扫荡而出,直接将鬣狄二王已经风干的尸身化为齑粉,随即纵身向回掠去。
回到战场上,只见预备如潮水一般一浪接着一浪涌来的傀儡冰精不知何时已经退了下去,除了地上的碎冰残骸,再也看不见一个傀儡冰精的踪影,似乎阵法有灵,也知道再派寻常的傀儡冰精来不顶事,因此索性不再让傀儡冰精继续上来送死。
鬣狄大王的尸身躺在那里,就和他死去的两位兄弟一样,同样是蜷缩成了一团,浑身血气能量尽数被身上的血玉牌吸了去。圜丘妖王轻车熟路地再度将那块血玉牌摄入手中捏碎,把里面孕育成的黑红色恶鬼吞噬掉。
转过头来再找中山妖王,却已经不见了踪影,只在地上留下了一些破碎的玉片,看形状和颜色,赫然正是他赠出去的血色玉牌。显然中山妖王从鬣狄大王的身上看出了血玉牌的诡异之处,因此直接将玉牌毁掉,而后逃之夭夭了。
“你以为这样就能逃得掉了么?那也太小瞧我炼制的血神令了!”
圜丘妖王的脸上浮现起一丝诡异之色,随即身形一动,如一缕轻烟一般向着一个方向疾掠而去。
中山妖王在浓雾之中狂奔疾掠,也不去分辨方向,只是蒙头奔逃着。
其实自从与圜丘妖王会面之后,他心里就一直隐隐有种不好的感觉,和圜丘妖王一路同行下来,他总能感觉到圜丘妖王不时表现出的一种若有若无的反常,和从前的圜丘妖王似乎有些不一样。
当亲眼见到鬣狄大王被杀,尸体被其随身携带的那块血玉牌抽成干尸的时候,中山妖王心中这种不好的感觉升至了顶峰,他也终于意识到到底是哪里不对了。
此番会面以来,圜丘妖王所展现出来的许多手段都不像是一个妖王,反而更像是一个炼气士!
以前的圜丘妖王虽然对炼气士的种种手段十分醉心,造诣却不是很高,能够炼制一些简单低级的丹药和法器已经是极限了,怎么可能炼制出像血玉牌这么凶险诡异的东西来?
因此在见到了鬣狄兄弟的下场之后,中山妖王就在第一时间起了逃走之心,并将之付诸实施,圜丘妖王既然可以毫不犹豫地灭杀鬣狄兄弟,自然也同样可以灭杀他。
中山妖王不知道圜丘妖王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变故,赠给他们的血玉牌里又到底隐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鬼心思,这些他都没工夫去想,他现在只想逃离圜丘妖王的身边,离他越远越好。
然而就在这时,中山妖王忽觉自己的心脏猛然漏跳了一拍,好似一把大手将自己的心脏瞬间抓紧,一丝莫名的感应涌上心头,竟然是圜丘妖王的方位,感觉就和原来使用血玉牌感应彼此方位时一样。
“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