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一怔,立刻垂下头,“是小的愚笨,没能想到。”
“算了,容青缈死的实在是可惜,原是可以以她当做人质,让容家对本王忠心耿耿,以容鼎做生意的手段,这天下的钱可大半让他得了去!”江侍伟用遗憾的语气说,停了停,又回头看了看悬崖,用不太在乎的语气继续说,“派人下去找找,说不定还可以拣到一两块遗骸,也算是对容家有个交待。”
“是。”护卫不敢再多言。
“简业怎样了?”江侍伟走到自己的马前,纵身上马,转移开话题。
护卫眨了眨眼睛,迟疑的说:“小的来的时候,他正与其他护卫们打斗,他的武艺似乎比我们想的要出色,而且,奇怪的是,他的武功与主子的似乎有些相似,又有些不太相似,依着小的来看,他似乎是同时在练两派武艺并且将其中合在一起。招招狠毒又招招在意料之外。”
江侍伟眉毛奇怪的纠结在一起,好像是在想什么事情,所骑的马由着前面护卫引领,顺着来时的路返回,隐约风中听到江侍伟慢慢的似乎是在自言自语的说:“难道之前的传闻是真的?”
护卫不解,回头,他并没有听江侍伟说起过什么传闻。
但江侍伟却闭口不语,一脸的纠结表情,不过,以护卫对他的熟悉,知道此时的江侍伟一定是想起了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最好是不要打扰。所以立刻闭上嘴,专心在前面引路,另外几个护卫则悄无声息的跟在四周保护着江侍伟从这里离开。
风,吹得极猛,而且风中还带着颗粒状的雪,所有的气息在这种风雪里瞬间就被吹散,所以,包括匆匆追赶来的护卫们也没有发现,在悬崖的附近一处杂乱的灌木中那个几乎快要冻僵的身影。
雪,加上风,吹散了容青缈身体散发出的香气,那种其实只要江侍伟冷静下来就会闻到的熟悉的香气。
可惜,江侍伟太相信他看到的了,以为她就是真的从悬崖上掉落了。
而且,那些灌木实在是太过茂密,纵然是在如此寒冷的天气下,完全没有了叶片,只有干枯的枝叉,却依然交织成似乎藏不下任何一样物品的混乱。
却偏偏藏下了容青缈,因为,只有容青缈和伺候她的三个人知道,依着山石生长的这处灌木,与山石形成了一个极其隐秘的空地。
这里,她与秦氏、莲香以及钱德培来的时候,有时会用来存放一些暂时不打算带走的物品,比如一些采到的珍贵草药或者喜欢的树木果实之类,有时候还会放他们带来的食物。
因为,这处地方完全被一丛灌木围住,外面看,就如同灌木将一块山石完全的攀覆,连一条蛇也不可能钻到灌木丛里,但,只有他们四个知道,只要将山石角落处一块松动的石头搬开,里面便可以容一个人蹲着。
而满农庄除了他们四个,再无人知道,而且,没有任何动物知晓其中的秘密。于是,飘着香味的美味佳肴放在其中,再饥饿狡猾的动物也无法靠近。
其实,这只是匆忙之间的选择,容青缈根本没有想到江侍伟会这样快的追赶来,她刚刚弄好让人相信她已经坠崖身亡的现场,就听到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之声,无法分辨是简业还是江侍伟,她只能匆忙的躲到这里。
万幸是有风雪,地上没有留下她匆忙跑过来的脚印。
完全听不到马蹄之声,容青缈长长出了口气,再坚持下去,江侍伟仍然不会发现她,但她可以保证她会冻得没有气力从这里出去,搬动那块松动的石块对她来说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体力活。
以前来的时候,总是钱德培来做这件事,她偶尔会出于好玩尝试一下,但仅仅是出于好玩,知道如何打开,刚才也是仓促之间用了极大的力气才做到。
就在准备离开的时候,容青缈突然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呆呆看着外面,一双发着寒冷之意的眼睛,隔着面前看着杂乱无比却实际上并不厚实的灌木技叉恶狠狠的盯着她,那是一匹恶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