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锦冷冷的瞧了一眼江侍伟,语气生硬的说:“你已经亲手杀死了你的亲生父亲,便不要在这里和为娘谈什么母子情深,娘也是不得已,既然是李氏一族的后人,娘便不得不如此,你爹他也是太过痴情,早晚会葬送这份痴情之上,只是早走了些日子,说不定今日为娘就会赶去那里陪着他,只怕他会骂你不孝,后悔这些年来一直照顾着你,早应该一刀捅死你才好!”
江侍伟哈哈一笑,“娘真是想的太长远了,您放心,孩儿是不会轻易让娘去那里陪他的,不过是一个糟老头,和娘的宏图大志比起来,实在是不值得一提呀!孩儿还想让为娘陪着,看看孩儿如何与自己的兄长和自己的小辈争夺这天下,如何坐上九五之尊的皇位,如何慢慢的折磨自己的兄长和自己的小辈。嗯,兄长是会放在闹市让人围观才好,至于自己的小辈,娘,您说,还是让他唱戏好不好?孩儿就坐在皇位之上看他演皇上,如何?”
李玉锦皮笑肉不笑的说:“你这颗心果然是冷的。”
“是。”江侍伟坐到李玉锦的对面,没有戴黑纱的面容正对着李玉锦,强迫李玉锦看着他那张五官纠结颤抖的脸,笑着,却好像是在哭,口里头用嘶哑的声音十分温情的说,“娘为何不敢看孩儿的脸,娘可是要尽快的适应孩儿这张脸,孩儿还想着和娘彻夜长谈,娘如果是累了,就闭上眼睛歇息会,孩儿保证,只要娘一睁开眼,就会看到孩儿这张脸。孩儿对母亲可是日思夜想,母亲对孩儿可是如此?孩儿可是要时时看着娘的面容,娘也要如此,可好?”
李玉锦很想把目光挪开,但,江侍伟就那么静静的对着她的目光,她的目光转向哪里,他的脸就出现在哪里,五官纠结,丑陋怪异。
“孩儿的心早已经冷了,冷得和石头一样,甚至比石头还要硬。”江侍伟叹了口气,慢吞吞的说,“娘的心可是软的?等到孩儿夺了这天下,送了兄长和侄儿离开,孩儿一定要得了时间瞧瞧娘的心可是软的!但现在,孩儿还不想看,孩儿只想看着娘的面容。”
李玉锦看着江侍伟的面容,有一种说不出的恶心,想要呕吐,“娘还有许多的事情要做,如果哪一步出了差错,李氏一族的人不仅不会放过为娘,也不会放过你,他们也会派人杀了你,只要是阻拦了李氏一族大业的人,结果都会死,如果你不想死,也不想娘死的话,就立刻放娘离开这里。”
“是吗?”江侍伟叹了口气,“那孩儿更是不可以放娘离开这里,外面那么危险,娘还是和孩儿在一起安全些。再说,孩儿也是为了娘的宏图大志,只要孩儿成了这天下的九五之尊,一定会去寻了简柠,让她帮着孩儿一起得了她所在国家的大权,然后孩儿会继续扩充彊域,成为这天下的唯一霸主。”
李玉锦没有说话,心里快速的盘算着如何进行下一步。
“娘,孩儿是个软硬不吃的主,您还是别想那么多了,就乖乖的和孩儿呆在一起,就算是孩儿死在李氏一族的手下,也会在孩儿死之前先杀了娘,免得娘落在太后娘娘那个老巫婆手里生不如死。您也是晓得的,那个老巫婆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坏女人,更何况她还是那样的恨着您,恨不得生食您的肉,活喝您的血。”江侍伟用怜惜的语气说,“孩儿可以很心疼娘的,一直很心疼娘,不愿意娘落得孩儿如今这个情形,人不人鬼不鬼。”
李玉锦想要骂人,但紧咬自己的嘴唇,这个时候,她还不能激怒江侍伟,面前这个江侍伟,不仅是她的孩子,也是一个心冷如石的混帐。
“好,娘听你的。”李玉锦缓了缓语气,“娘饿了,给娘弄些吃的,娘这些年一直呆在简王府里,也好喝两口,喜欢吃些好的,虽然只是个‘老奴才’的身份,但在那里也算是呆得舒坦。你先派人去给娘弄些好吃的,咱娘俩喝几杯,说说以前的事,你小时候的事,娘还记得些,你那个时候很可爱。”
江侍伟眨了眨眼睛,叹了口气,“是个好主意,可惜,孩儿这个时候还不想吃东西,也不想听以前的事,孩儿就想听当时孩儿被您口中那位和孩儿同父同母的兄长弄断脸上的筋脉时是何情形,孩儿想着有机会重演当时情形,让自己的兄长也同样的尝试一下,孩儿是个喜欢夸大的人,您可能不知道,若是依着孩儿,怕是会一次一次的尝试,最后找到当时孩儿被羞辱的情形,不晓得孩儿的兄长可能坚持到最后不疯。只怕是孩儿这位所谓的兄长,没有孩儿当时的忍耐,能够咬着牙坚持活到现在。”
李玉锦心中暗骂:真是个混帐!但脸上却不得不保持着微笑,语气温和的说:“娘也不太记得了,这些个不好的事——”
“若是娘想不起来,难道真要孩儿一次一次的尝试?”江侍伟用很是不忍心的语气说,“兄长是个养尊处优的人,一直做着皇上,朝政上的事一直是太后娘娘那个老巫婆打理,他就是个闲着没事找事的主,您说,要是孩儿弄了他来,一次一次的去寻找孩儿当时被羞辱的情形,真的好吗?”
李玉锦嘴巴微张,却一个字讲不出,心里有如同有团火在烧,烧得她唇干舌燥,想要骂人,却堵在嗓子里处无法发出声音。
“不过,他是个皇上,一时半会的弄他出来不太容易,到是那个戏子,对了,孩儿想起来了,那天,他还答应了容青缈要进宫给皇上唱戏听,这真是个好主意,孩儿怎么就没想到呢。”江侍伟瞧着李玉锦,哈哈一笑,“让那个戏子进宫唱戏给皇上听,您说,让他演一演年轻时的义父如何?”
“不!”李玉锦脱口说,“你不可以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