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一些事情交代下去,孟宪先是大厅和停放遗体的房间看了一下,又在洋楼的四周走了遍七星步,定下阴堂风水。
然后孟宪又让杨炳辉让人将扎好的五个纸人,分别放在他定好的五个阴堂位置上。
这个阴堂,为七星堂,为五阴二阳,另外两个位置,则要让扶乩的两人站立,自然只能是杨炳辉和杨炳权兄弟。
小道士马上就要进行扶乩的消息,很快就传了出去,引起了围观者们阵阵兴奋,个个伸长脖子,目不转睛,要看个稀奇。
“可笑,太可笑了,果然是个不学无术,打算招摇撞骗的假道士,真骗子!”围观的人群中,一人忽然大声叫道。
“咦,那不是范蠡镇的张国成道长吗?”
“他身边的那两个人,是张炳七和黄玉明道士,他们脱下了道袍,差点让人不认识了。”
有好事者兴奋的问道:“张道长,你为什么说人家是不学无术,招摇撞骗呢?能不能给我们解释一下?”
张国成一脸不屑和冷笑,傲然道:“这不明摆着吗?请问现在是什么时辰?”
有戴手表的看手表,没手表的看手机。
“马上快九点了,8点53分。”
“也就是说,现在是青天白日,还马上要艳阳高照了。”张国成抬头看了下天空,太阳已经斜挂,正冉冉升起。
“这白天不白天和你说人家小孟道长是骗子,有毛关系啊?”一个寿桃村本地人反驳道。
张国成冷哼道:“我先问个大家都知道的常识的问日,鬼是怕白天,还是喜欢晚上?”
“你不都已经说答案了吗,鬼当然是怕白天,喜欢晚上了,就没听说过谁白天见鬼,都是晚上见鬼。”
“鬼不鬼的,我们且不说。”张国成大声道,“鬼只有晚上才敢出来,这个是大家都知道的常识,因为只有晚上,才阴气盛,而白天则阳气盛,鬼在白天,就像冰会被融化一样,是绝对不敢出来的,这也是为什么,许多电影和小说里,都会描述到鬼听到鸡叫声,就会吓得躲起来的原因。”
“而扶乩,又是什么?那是要沟通阴媒的,现在这青天白日,艳阳高照的,鬼都不敢出来,又要怎么沟通阴媒?连这点常识都不懂,还做什么道士,学人家做什么扶乩?”
张国成已然是站在五层洋楼院子大门前,公然嘲讽了。
他的话,也引起了一片赞同声。
“对啊对啊,张道长说的有道理啊,虽然我们不知道怎么进行扶乩,但都知道扶乩,就是要沟通阴媒,大白天的,鬼魂什么的都不敢出来,那要怎么沟通?”
“老孟家那个不听话的小儿子会扶乩,果然是骗人的。”
“我就说嘛,一个不读大学就当了几天道士的家伙,怎么就懂得扶乩,驱邪这些冷僻神秘的道家方术了?”
阵阵议论声,全都偏向了不信任与指责孟宪是假道士真骗子上。
更有人起哄杨家请了骗子道士来做法事。
听到围观的这些声音,杨炳辉兄妹三人脸色都很难看,杨爱国,他们的二叔更是一脸生气的样子,指责杨炳辉兄妹三人做事糊涂,在为杨志国举行葬礼这么重要的事情上给杨家丢尽了脸面,要将孟宪这个骗子道士赶出去。
张国成,张炳七,黄玉明三人干脆走进了院子,对杨炳辉道:“杨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你们不是拒绝了我们委托,现在又来做什么?”杨炳辉很不高兴。
“杨先生,阴媒通灵之术,不是什么道士都能掌握的能力,何况还是要问卜亡者生前银行密码如此细致的隐秘,我们承认做不到,哪怕是某道观的大观主都不一定有这本事,今天之所以来这里,是因为我们听说寿桃村有一小道士能扶乩,才前来见识一下,但没想到,却发现根本不是什么大师,而是一个连基本常识都不懂的假道士真骗子,为了不致让一个假道士,污我道家清名,我张国成不惜站出,揭穿骗子的假面具。”张国成正义凛然道。
“你是什么东西?”孟宪走了过来,毫不客气,厉声道,“敢随口就否认别人,认定别人是骗子?就凭你们这种半路出家,只有穿上道袍,才充当道士,脱下道袍就男盗女娼,葬礼上摆摆花架子,唱唱只有你们自己才听得懂,甚至自己胡编乱造的经文,就算做了功德,做了法事?”
“你说基本常识,什么是基本常识?本道问你,你相信世间有鬼吗?你知道鬼在哪里吗?你亲眼见到过鬼吗?”
孟宪厉声道:“如果你没见过鬼,凭什么认为鬼白天不敢出来?就因为人云亦云,所以就奉为真理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