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不久之后，工作室二楼阳台上，外面灯火阑珊，入夜了，我和林夕则捧着果汁，躺在两张舒服的藤椅之中看着远方的夜景，当林夕问起游戏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我直接将白鸟的事情给说了一遍，随即目光有些晦涩的看着远方，说：“林夕，你别笑我，在那一刻我真的胆怯了，没有顾得上白鸟，一个人就回城了。”

“我怎么会笑你？”

她美目幽幽，道：“你能活着回来，才是我最希望看到的事情，至于白鸟，她恢复了自己的女武神身份之一，不是也毫不犹豫出现救你了么？这说明，在白鸟的心里深处，你活着比什么都重要，你说呢？”

“或许吧。”

我轻叹一声，说：“但我现在就像是有心魔了一样，无法面对自己的怯懦，更加无法面对白鸟，无论她是生是死。”

“白鸟会杀出重围吗？”林夕看着我：“我没有在现场，所以不知道她杀出重围的几率有多大。”

“难。”

我摇摇头：“四个战斗系的引导者，每一个都有跟白鸟一搏的力量，白鸟一对二就已经相当勉强了，当第三个、第四个出现的时候，白鸟的形势已经岌岌可危了，我看到她被打碎了肩甲，也看到她被一个巨大的脚印踩在了群山之中，多半是……”

“别难过了。”

林夕伸手按在我的手臂上，说：“白鸟是一个有灵性的傀儡，又是传说中的女武神，她选择为你而战，哪怕是战死，也是心甘情愿的，绝不会愿意你背负那么多的愧疚。”

“这是两码事……”

我看着外面，皱眉道：“早知道……当初就应该听你的话，不接受这个任务了，可是……不接受的话，方歌阙就只能绝望的待在法神深渊里了，比师兄李逍遥的处境要凄凉许多。”

“哦？”

林夕一扬眉，笑道：“那就跟我说说方歌阙的事情吧。”

于是，我把方歌阙在法神深渊，以及嘱托我的事情给说了一遍。

“你打算怎么做？”

林夕道：“直接给方歌阙的家人打电话，还是亲自走一趟？”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还是走一趟吧。”我抿了抿嘴，说：“方歌阙愿意毫无条件的相信我，并且把他所领悟出来的天之壁规则一并全部送给了我，我必须对得起这个信任，但是……我又有些担心，就算是有方歌阙的语音，但对方如果怀疑我是用系统合成的声音，不相信，那怎么办？林小夕你有什么办法吗？方歌阙的妹妹我已经打听出来了，是上海交大的高材生，要让她不会起疑心才行。”

“那就把牌面做足。”

林夕嘴角轻扬，道：“我们亲自去一趟，甚至，你可以叫上喏颜姐姐一起去，组个天命集团的车队什么的，天命集团CEO亲自出场，再加上我们人多势众，以及你那十分可靠的方歌阙一段语音，他们一定会相信的，相信我。”

“好！”

我点点头，说：“那我这就去打电话，先联系他的家人，然后定时间。”

“嗯嗯！”

……

我站起身来，走到阳台边缘，拨通了方歌阙父亲的号码。

“喂？请问找谁？”他的声音有些嘶哑。

“伯父，我是方歌阙的朋友。”

“啊？”

他一愣，声音里透着激动，仿佛一下子活了过来一样：“你是……你是我家小阙的朋友？”

“嗯，是的。”

我点点头：“伯父，你听我说，先别激动，我在今天下午的时候，在另一个世界里见到方歌阙了，他有一段录音，也算是一段家书要给你们，我想问一下，你们现在是住在上海的家里，是吗？是的话，我明天过去看看你们。”

“好……我们在，我们都在，他的妹妹也在家！”

“嗯，那约好明天中午，我会准时过去，我叫陆离。”

“嗯嗯，谢谢你了，小伙子……”

挂掉电话之后，一旁的林夕欣然笑道：“顺利？”

“很OK，现在解决第二件事。”

我再次拨通了姐姐的电话：“嗨姐，吃过晚饭没？”

“咋，你要请姐吃饭？”

“没没没，你想多了，我是想问问你明天上午有空吗？没空也抽出空来，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你最好跟我走一趟。”

“哦，什么事？”

于是，我把关于方歌阙的前因后果事情说了一遍。

姐姐沉吟良久，道：“虽然明天上午有例会，但是……算了，我跟你走一趟，这件事对我们天命集团而言相当重要，方歌阙曾经是我们的顶级明星玩家，而方歌阙失踪这件事也一直备受外界的诟病，如果这件事处理得好，对挽回我们集团的名声也是大有裨益的。”

“那组个车队吧，正式一点。”

我想了想，道：“最好明早公司派一辆好点的车来工作室，我们工作室四个人都去，然后你在公司那边弄几辆车一起过去，一方面这次我们是送家书给方歌阙的家人，另一方面，公司早就该给人家一些赔偿金了，一直拖到现在，不像话。”

“赔偿金是不太可能的，也审批不下来，毕竟，一旦给赔偿金了，就等于天命集团承认玩家失踪是自己的过错了，但我这个CEO真的对这件事一无所知，赔偿金不可能有，但是……我可以申请一比巨额的抚慰金，你觉得可以吗？”

“可以，方歌阙失踪之后，他们家里几乎就断了经济来源，马上估计都要卖房了，这笔钱对他们家而言十分重要。”

“嗯，那就照办吧！明天上午见。”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