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书五经啥的读完,还有各种策论啥的先去看了,再来跟老祖论。
“哦,念来老祖听听。治病得治根,福旺那娃就是没治到根,找到根,才好下药……”
老头捏着胡子,眼神亮了起来。
于是,刘志龙就开始念了起来。
很快,已经回去换了衣服的社员们,又开始聚集到了公房的会议室里。
听刘志强念这策划书,听八祖祖解释。
地里那点活,人这么多,一会儿就干完了。
“啥玩意儿?刘春来当了你们四队队长,要重新开制衣厂?”
刘九娃就指望着刘春来给他讨个婆娘,急冲冲赶来,路上滑,还摔了一跤呢。
“对啊!我春来兄弟说,不仅要搞制衣厂,还要搞其他的厂……”
“搞个球,不去,又没钱又没粮。”胡定元毫不犹豫拒绝了。
大队的制衣厂,是不发工资的。
集体生产时,记工分。
包产到户后,大队更没钱,县里即使给任务,也不给钱,只是减免该交给公社跟大队的一些提留款跟统筹款。
“我春来兄弟说了,一天两块钱!你不干,就去公社找裁缝。”
得了刘春来的吩咐,刘九娃直接伸出两根手指在胡定元面前晃了晃。
胡定元眼睛都直了。
两块钱!
谷子卖7分钱一斤、鸡蛋卖5分钱的年代,2块钱一天!
“真的?他哪里来的钱?”胡定元旋即变得失落。
大队都没得钱。
心中则是暗骂,狗曰的刘春来,比刘福旺吹牛还凶。
张口就是一天两块钱。
“我春来兄弟说了,两块钱一天,如果到时候不发钱,到时候从你家上交提留款里扣。支书也批准了。”
刘九娃也有些肉痛。
两块钱一天,一个月就是60,比公社很多干部工资都高了。
他想挣着钱,却没法。
大队制衣厂就一个裁缝,人家祖传的。
“不哄你。我春来兄弟当了四队旗手,将来还要当大队长哩。”
刘九娃一脸傲慢,好像他要当大队长一样。
胡定元更是惊诧。
狗曰的!
他可不认为刘九娃哄他。
大队长传位给儿子,周围各个大队的惯例。
要不答应,到时候刘春来要为难他家……
“赶紧的啊,我春来兄弟忙呢,要给我们队所有光棍讨婆娘。”
刘九娃拉着胡定元就往外面走。
“狗曰的,我说你咋这么积极。你怕是想婆娘想疯了,刘春来自己都成了光棍……”
胡定元被刘九娃拉着,哭笑不得。
“那是我春来兄弟瞧不上王青山家那闺女!”
刘九娃愣了一下,旋即涨红脸,争辩着。
胡定元也懒得跟他争,先去看看再说,免得到时候被为难。
裁缝也要交粮完税的。
刘大春的工作好做多了。
刘八爷开了口,四队大多数都是刘家的人,得到通知,哪怕各家觉得拿不到钱,也不敢不去。
要不然,刘八爷的那拐杖打了,还得好生哄着老人家消气。
刘九娃跟着胡裁缝,一路上,见人就宣传春来当了他们刘家旗手,要给他们讨婆娘,以后要当大队长的事情。
这事儿,很快就穿开了。
“四队那么穷,我倒要看看刘春来拿啥给他们讨婆娘!”
“刘春来自己都还是光棍呢……”
只要听到的人,自然是不会相信的。
四队啥情况,谁不知道?
不过更多人则是不满刘福旺要把大队长的位置传给儿子。
“哼,他刘福旺倒是把大队当成他自家的,位置还要传给他儿子……”
“把队里搞得这么穷,他还好意思让他儿子接班?狗曰的真不要脸……”
“到时候刘春来要是当了大队长,不给我讨婆娘,我天天跟着他……”
“老子直接把碗搁他屋头去!”还有更不要脸的。
早上下了天洞雨,地里没法去,消息传播得也就更快了。
整个大队,活少,事情太多。
胡定元在一队,要去四队,得路过二队。
刘春来家,恰好就在二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