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么远,过去要是找不到人,还真的很麻烦。
铁路货运现在是有钱都不一定拿到车皮。
“非找他不可?”刘福旺裹起了叶子烟,点燃,吧唧了好几口,才问刘春来。
“山城那边,有几个港商,定了一批货,800万港币……”看着刘大队长瞪大了眼睛,刘春来知道刘大队长是因为啥,“其实也没多少,港币不值钱,也就两百万左右……”
“那也是不少钱了,给咱们大队,都花不完……”刘大队有些失落。
钱虽然多,可他没有。
“爹,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那几个港商我也跟他们接触过,他们不是准备出口……”刘春来把情况简单地说了一下。
虽然不一定是真的,但是防备着完全没错。
这年头真心没有几个傻子。
“这些狗曰的想抢咱们的钱?”刘大队长怒了,“老子这就给你写个条子,你到时候去找他。”
他也没说跟宋世远的事情,听到有人要抢他的钱,也顾不得当初把宋世远踹出去后说的以后老死不相往来。
不是他的钱?
那是他儿子的钱啊!
儿子的钱,就是老子的。
刘大队长回到大队部,提起笔,龙飞凤舞地写了几个字,塞入一个信封,用桌上的贴今天刘春来说的这些政策的浆糊把口封上。
“你回去在咱们鸡身上扯几根毛……”
“爹,你是不是电影看多了?这都啥时代了,还鸡毛信。”刘春来有些服气了。
彻底服了。
鸡毛信,那是以前为了表示紧急信件,上面沾着鸡毛让人重视的玩意儿。
这都新时代了。
“你去不去?”刘福旺看着刘春来,满脸怒气,“不去我就撕了。”
刘春来无奈,只能火急火燎地回家去扯自己家里的鸡毛。
大队部附近好几家人,家里都养的有鸡呢。
可刘春来敢去扯么?
分粮啥的没有他们的份,加上这些人家地也没交,这会儿去扯人家的鸡毛,不闹出事儿才是怪事。
“你不是急着走么?”刘雪看着一头汗水的刘春来,“一会儿妈回来你自己给她说。”
同时看着刘春来戴在左手腕上闪闪发光的手表,一脸鄙视。
狗男女。
从灶屋钻了出来的贺姑娘看着刘春来带上了那块表,眼睛都笑眯了,“中午吃四季豆干饭,我在洗腊肉呢……”
难怪她两手都是油腻腻的。
“你会做饭?”刘春来一脸鄙视,“怕是肉都洗不干净。”
一边说,一边往猪圈后面走。
家里的鸡笼就在猪圈后面。
周围到处都是别人的庄稼地,养鸡鸭要是不关起来,鸡糟蹋别人地里一两根菜秧秧(菜苗),都能吵一架大的,甚至可能动手。
刘大队长家的鸡,也得关着。
很快,就传来了公鸡咆哮,母鸡惨叫,翅膀扑腾的声音。
“中午吃鸡啊?”贺姑娘丢下油腻腻的腊肉,双眼冒着小星星看着刘春来抓鸡。
猪圈里传来的味道,她选择了忽视。
“吃个鸡P眼儿!这都是留着下蛋抱窝的。”刘春来没好气地说道。
抓住一只大黄母鸡,在母鸡挣扎着惨叫的时候,扯了一把鸡毛,看着那大红公鸡张开翅膀扑来,刘春来把母鸡丢下来就翻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