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来哥，没有必要这样吧？付出这么多，也没有什么私下的好处……”

说到底，顾枫还是想不明白。

虽然他能看到可以得到的好处。

“有时候，这些投入是必要的。你觉得，是我们在谈判的时候，明面上多给两万台彩电，让他们利润更大，他们会更积极呢，还是私下给他们私人两千台，他们更积极？”

顾枫这人。

还不错。

“那当然是私下给他们啊。合同上再多，那都不是他们的，最多算他们的成绩。私下得到的，才是自己的呢。”

顾枫脱口而出。

看着刘春来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恍然大悟。

“所以，你是为了让他们更好地配合咱们？”

“顾枫啊，做生意，得舍得投入。如果这点都舍不得，他们怎么会尽心尽力地帮着咱们？”

刘春来说道。

他不喜欢这种事情。

甚至讨厌。

关键是好用。

“如果有了苏联的技术人员，我们可以快速地生产，把产品上市的日子提前。”

刘春来简单地解释了一些。

不用他多说，顾枫就明白。

不管是可以拉人的，还是拉货的车。

在全国经济快速发展的时候，物流，那才是最重要的。

“可宋瑶……”

顾枫想不明白。

既然这样，为什么刘春来不直接让宋瑶跟他们交涉。

“是不是觉得，明明有宋瑶负责，而我还私下跟他们谈，还给了不小的代价，太过浪费？”刘春来看着顾枫不停点头，叹息一声，“你想想，如果宋瑶卖这个人情，后面合作会不会更方便？他们会不会给更多？”

刘春来问顾枫。

顾枫疑惑了。

这不是一样的？

一脸期待地看着刘春来。

希望刘春来能进一步给自己解释。

跟刘春来接触多了后。

顾枫觉得自己完全是一个小白。

所谓的倒爷，那就是一个笑话。

亏得之前还自认为做生意精明，在边境上也算是一号人物。

跟刘春来比，完全像是个幼儿园的小朋友站在一个大学生面前。

“很简单，宋瑶是官方贸易的明面负责人。如果有这些见不得人的交易，很可能会遭到调查，对她跟合作伙伴来说，都不是好事。如果她不知道，谈判时，站在官方利益上，分毫不让呢？”

顾枫明白了。

不得不再一次佩服刘春来的老辣。

宋瑶跟郑强在布什参加展销会，根本不会想到，刘春来暗中跟季米诺夫等人又达成了一次更大的协议。

从蓬县而来的产品，基本上都有不少苏联客户需要。

每天，宋瑶跟郑强忙得不行，跟各种各样的客户打交道，谈判。

以货易货，没有直接交易方便。

客户能提供的货，需要寻找市场；客户需要的东西无法提供的，需要帮着寻找供应商。

由于中苏双方都缺乏外汇。

交易的产品，相对来说，先进。

可交易的方式，却比原始社会强不到哪里。

以物易物呢！

展销会具体情况，刘春来从来不过问。

远东贸易公司的人找了刘春来好几次，他都要求对方跟宋瑶谈。

无奈之下，米洛维奇两人只能找顾枫。

想通过他来跟刘春来达成原来的合作协议。

其实就是为了完成骗取刘春来大量货物的计划。

刘春来对远东贸易公司本来就没什么好感。

实力不强。

胆子却大的很。

想吞自己的货不说，在自己有了更好的选择对象，居然都没有调整方案！

瞧不起谁呢？

以为自己七年高中白读的？

刘大队长自己都没发现。

不知不觉中，他都觉得七年高中，让自己变得牛逼了。

“两位，之前说得很清楚，这事由宋瑶同志负责，我不干涉。如果希望合作，就跟宋瑶谈……”

刘春来看着两人，一脸平静。

卫生巾厂已经开始了投产。

目前只是试生产，数量很少。

按照原本的协议，远东贸易公司需要提供汽车生产线，才能获得股权。

现在，他们提供不了。

刘春来又跟达科集团达成了协议，自然就没有他们什么事情了。

不然，米洛维奇跟契卡夫斯基也没有这样着急了。

卫生巾厂没他们的事儿了。

连贸易份额，好像都没了。

“刘，究竟要如何，你才愿意跟我们合作？”

米罗维奇问道。

甚至不停给一旁的顾枫递眼色，希望他帮着说话。

要知道，利润都承诺了，分很大一部分给顾枫。

顾枫只能无奈地耸肩。

表示爱莫能助。

“米洛维奇先生，你们原本是准备通过达科集团提供生产线，而现在我们跟达科集团直接达成了合作协议，少了中间商，成本降低了很多啊……至于贸易方面，如果诚信合作，可以直接找宋瑶谈，她现在负责这事情。难道我表达的不够明白？”

刘春来没好气地问他们。

自己懒得收拾他们而已。

真特么的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随后，直接下了逐客令。

米罗维奇跟契卡夫斯基一直都没有弄明白，问题出在什么地方。

他们不认为刘春来能识破他们的计划。

整个计划，他们都推敲了无数次。

天衣无缝！

刘春来身边，还有顾枫在帮着说话呢。

宋瑶那个女人，一副公事公办的架势。

各种产品，要价太高。

比之前跟刘春来达成的合作协议高了大约30%。

需要支付更多设备或是更好技术，才能换到同等规模的货物。

谁乐意？

“顾枫，究竟怎么回事？为什么不帮我们说话？”

契卡夫斯基质问顾枫。

顾枫满脸无奈。

“达瓦里氏，不是我不帮你们说话，你们也看到了，现在有了达科集团，刘春来根本不愿意与你们合作。谁让你们透露出来，生产线是从达科集团手里搞到的？连达科集团都表示，需要一年才能完成交付，而当初呢？你们说的是三个月！东西呢？”

米罗维奇跟契卡夫斯基两人满脸愤怒。

却没法反驳。

“就像刘春来说的，现在他有更好合作对象，没有了你们作为中间商赚差价，利润将会大幅度上涨。根据我的消息，刘春来跟达科集团双方签订的战略贸易协议，每年交易规模上亿瑞士法郎……”

顾枫叹了一口气。

装着很无奈。

瑞士法郎是什么价格？

顾枫其实不知道。

但从上亿这个数字，就能知道交易规模有多大。

就这些货物的数量，每年有几百个火车皮的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