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诜愣了一下,然后看了李宪和沈忱:“李太尉,沈推官,这话说得,可算是没凭没据了吧?”
李宪又拍了拍石薇的手臂:“郡君莫要动气,还是肚子里的孩子要紧。”
说完对王诜说道:“咱家在御药局任过勾管,也算是有几分薄面。郡君的医术,那是局里老太医们都服气的。要不咱家请上几位公认医术高明的太医,替公主会诊如何?”
“呃……”王诜心虚了,赶紧抛开这节,对石薇躬身道:“郡君,之前的冲突,我不知道因何而起,就算是下人不知郡君身份,唐突了你。我替他们给郡君道歉,如何?”
见石薇不搭理他,王诜又道:“公主去了中牟,现在我来了,想要接自己儿子回王家照顾,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石薇抬头认真地看着王诜,似乎要看透他的心地,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有人要害你的骨肉,你知不知道?”
此话一出,院子里所有人,尽皆大惊。
王诜吓了一大跳:“郡君何出此言?”
石薇说道:“刚刚给弼儿把了脉,他之前是不是爱哭爱吵?后来府中用了一种安神香,所以弼儿现在的睡眠就安静了?”
王诜真给石薇的医术惊着了:“郡君如何得知?”
石薇说道:“搞不好,这香还是有人借你之手,亲手交给公主的是吧?此人心性狠毒到了极处,这是要你们夫妻亲手杀掉自己的儿子!”
王诜吓得面如土色:“不……不可能……她们怎么会……”
石薇冷冷地说道:“建议你即刻回府,将献香之人控制起来,然后查明那安神香中,到底用了哪些药材。”
“王驸马也是精通香道之人,想必其中有几样东西,王驸马一看便可知晓,到底该不该加进去,能不能给孩子用,用它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王诜又惊又怒,扭头看向地上跪着的妖艳妇人。
妖艳妇人知道事情败露出来,自己绝无幸理:“郎君莫听她胡说,那香小少爷用了睡得好,哪里有什么古怪。”
说完心一横,,立时自尽,或者还能保住亲人。
当即拨开散乱的头发,露出娇美的面容,梨花带雨地哭道:“今日贱妾便在郎君面前自证清白……王郎,隔着天家,今生你我缘尽。奴家一片痴心,只求来世你万万别再做驸马,奴家好与你再做夫妻……”
说完将金钗狠狠向自己脖子扎去。
却听“当”的一声,却是不知道哪里飞出一枚铜钱,将妇人的金钗击飞。
沈忱一挥手:“给我制住她!”
衙役们一拥而上,将妇人一耳光击倒,捆扎起来,还给嘴里塞上了麻团。
李宪反应也贼快,不过也只来得及拿起石薇身边的长剑,这下贼尴尬,只好拿左手捧起剑尖没话找话:“漂亮啊这剑,这就是羽纹花钢吧……”
说完从怀里掏出一张丝帕,珍而重之地将剑刃擦拭干净,递还给石薇。
石薇一笑:“太尉的反应也不差。”
李宪羞了个大红脸,对着石薇拱手:“郡君这是要羞死俺!你这手功夫着实厉害,李宪今日算是开了眼了。”
说完转头对王诜说道:“都尉,到现在为止,事情还是家事,不过你若坚持,非要再往前一步,那可就是公事了。”
“你家的侍妾,现在看来有问题。你是要自己处理呢?还是要交给开封府,或者皇城司?”
“我的意思吧,便是要寻死,那也请死回家里去,可别污了公主府上。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