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大力身穿一套破旧戎甲,背着一柄橙色古剑,一屁股坐在了山巅上最高的一块石头上,抬手搭了凉棚看向远处,小崽子们也该回来了。
他虽然一身十三境剑修的炽盛气机,但一身装束却显得有些格格不入,那一套朽烂铠甲像是什么至宝一样,就是不舍得丢,而且,“昭山”这个门派在霓裳天下虽然崛起没几年,但却臭名昭著,仗着境界高、战力强,到处打家劫舍,无恶不作。
据说滕楠剑宗半年前就被打劫了一次,宗门中的一切宝物,就连外门弟子的劣质飞剑器胚都被抢走了,宗主挨了从天而降的一巴掌被打晕了,抢走了储物袋不说,就连身上的法袍也一并扒掉了,师娘大怒,出剑要砍死那个黄大力,却被对方一剑封住要害,被抢光了闺房中的所有宝物不说,还被那老匹夫摸了一把腿,气得师娘一怒退出江湖,从此隐居山中,说是要永锁孤心。
一座昭山,在霓裳天下可谓是人人叫打,奈何有一个十三境老匹夫撑着牌面,下面的几个小家伙也一个个猛得不像话,所以霓裳天下的江湖上虽然人人怒骂昭山,但敢去北域深处找昭山麻烦的人却不多,去了也是自寻死路。
“唰!”
远方,一道剑光从群山中飞掠而至,化为一道一袭青衫的身影,是一名御剑少年,看起来十七八岁的模样,然而却有着上五境的气机,小兔崽子上个月刚刚破境,成了一位十一境剑仙,如今正在兴头上,天天出门惹是生非。
“小混蛋,滚过来!”
黄大力咧嘴一笑,道:“打劫的东西分我一半!”
少年一冲而至,落在了面前,笑道:“老黄,是不是还没睡醒,还在做梦呢?”
“他娘的,叫什么老黄!?”
黄大力抬手就要打小兔崽子的屁股:“给老子老老实实的,叫宗主!”
“我宗你奶奶个腿!”
少年道:“我张洛白乃是一介大丈夫,当昂首挺胸于天地间,岂能郁郁久居人下!”
“放屁,你现在叫张阿白!”
黄大力一扬眉:“你个小兔崽子是不是忘记你师父的叮嘱了,出来之后万事都要求个周全,不能太嚣张跋扈,否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瞬间,少年的眼圈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道:“狗日的老黄,为什么要提师父……”
老黄咧嘴笑道:“不提你师父,又怎能看你小子没出息的哭鼻子?”
……
就在这时,又有一抹剑光上山,一冲而至,化为一道身穿粉色长裙的少女,容貌绝美,堪称是沉鱼落雁,身段也是凹凸有致,不过浑身包裹着浓郁的剑意,等于是告诉旁人,这样的女子看看就好了,而且都不能多看,看多了会被一剑挖掉眼睛的。
在昭山,她的名字叫路昭华,年仅二十岁的十二境剑仙,时常在霓裳天下的江湖上出现,到处打抱不平、锄强扶弱、劫富不济贫,用宗主黄大力的话来说,她的天资实在太高,而且得到的是林婉华和王老道的真传,一身纵横三十六的剑意越来越深邃,几年内或许就能入十三境了,是真正的小妖精,好看迷人,砍人生疼。
路昭华掏出一个储物袋扔给了黄大力,道:“老黄,出去三天,大约赚了一千三百多颗金鲻钱,全在这里了,收好,说好了这是咱们重建雪域天池的资金,你若是拿去喝花酒,哼……我必定告状,杦栀姐姐和余晚柠姐姐肯定饶不了你。”
“告她们有什么用,她们又打不过我。”
黄大力咧嘴笑道:“十年了,我老黄的剑意愈发浓郁,大有十四境之姿啊!”
“要不要脸啊!”
少年咧嘴笑道:“我快吐了啊老黄!”
“哼!”
黄大力不以为意,眯起眼睛看向远处,道:“庄丫头也回来了。”
远方,一个身穿青色短衫的女子武夫身影破风而至,天元境,还是个少女模样,一身拳意浓郁,名叫庄青衣,十七岁。
“庄丫头。”
“黄老宗主”双臂抱怀,眯起眼睛笑道:“人族天下一行之后,有什么斩获?”
“没有。”
庄青衣道:“在人族天下游弋半个月有余,就打听到杦栀、余晚柠两位姐姐在麂子林一带出没过的消息,我去找了也没找到人,所以就回来了,在霓裳天下又游弋了半个月,赚了一千多颗金鲻钱回来了,喏,这是钱。”
她扔出了一个沉甸甸的钱袋子,黄老宗主精准接住,收入囊中。
“老黄。”
路昭华咬了咬红唇:“还是没有消息啊,林昭哥哥他会不会真的……”
“不会!”
老黄断然摇头,道:“堂堂的雪域天池林白衣,哪有这么容易就死翘翘了?我估摸着,林昭那小子兴许已经在无妄山底下挖出一个山洞,抓了一群妖族的山上仙子、小妖精之流的天天搓腿打麻将呢,时机不到,多半是不会出来的。”
路昭华撅起小嘴:“我林昭哥哥最多也就打打麻将,搓腿这种事情也就只有你老黄做得出了。”
“哼,年轻人,不信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