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顾远怀与夏景如二人在这在这时分别收剑归鞘,将握剑只手以剑指之状摁在了锁链之上,灵力在这时被催动顺着锁链涌向张泉。
那银色的锁链仿佛拥有极为克制天魔的力量一般,二人的灵力经过银色锁链的坚持,所过之处,张泉的身躯剧烈的颤抖,愈发浓郁的青烟从他周身升腾。
他嘴里的哀嚎声愈发的剧烈。
“你们是巡天司的人!”
他的如此言道,语调中充满了惊恐。
顾远怀与夏景如二人皆是不语,只是在这时继续催动着体内的灵力将之源源不断的注入银色锁链之中。
而随着这一股股力量的注入,他双臂仿佛要被锁链之上的力量融化了一般,一道道浓水流出。
剧烈的痛楚让张泉的脸上的神情扭曲变形。
他仿佛下定了某种觉醒,双眸之中那诡异的紫芒亮起,那一瞬间,他背后的衣衫碎裂,一对巨大的骨翼在那时于他的背后张开。
这样的场面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顾远怀与夏景如二人也是脸色骤然一变。
那对骨翼却在这时一振,凌冽的罡风从双翼之下升起,席卷开来。
房门中的一切都在这罡风之下被扬起,木屋也摇摇晃晃,似乎到了随时会崩塌的边缘。
而随着张泉的骨翼振动,他的身形也在这时凌空而起,顾远怀与夏景如二人不得不双手死死抓住手中的锁链,用尽浑身的气力,方才让对方试图攀升的身形僵持在离地约莫三尺处。
“他想要逃走!杀了他!”夏景如在这时高声朝着褚青霄吼道。
而褚青霄方才平复下被张泉击飞后体内翻涌的内息,他听闻此言,抬头看向前方。
只见顾远怀与夏景如二人脸上青筋暴起,双手死死的拉着银色锁链,脚下的地面不断开裂。
木屋的房顶此刻已经被张泉骨翼掀起的罡风所吹开,他不断振动双翼,将自己的身形拔高,随时可能逃出生天。
褚青霄也明白,如果让他此刻跑了
,下次他再出手恐怕就会愈发谨慎,同时也会更加强大。
他没有犹豫,在那时催动起浑身的力道,手中的临渊剑在这一瞬间仿佛感受到了它的决意,剑身轻颤。
他爆喝一声,身形高高跃起,同时浑身血气之力被他调集,那破阵崩山的法门蓄势待发,剑锋直指张泉的面门。
这理应是倾尽全力的一剑。
但就在褚青霄的剑锋距离张泉不过三寸之时,他的脸色却忽然一变,身形也旋即一滞,攻势顿住。
他仿佛感觉到了什么古怪的东西一般,本应注视着张泉的目光在那时却一转落在了剩下顾远怀与夏景如的身上。
而临阵对敌之时,最忌讳的便是分心。
这一瞬间的停顿,便错过了战机。
张泉的双翼在那时又是一震,死死抓着银色锁链的顾远怀与夏景如二人似乎再也坚持不住,双手之上的锁链在这时脱手而出。
终于没了束缚的张泉,身形如离弦之箭,在这一刹那,从房顶的破口中一跃而出,只是数息光景便没了踪迹。
褚青霄的身子在这时重重跌落在了地面,门外看着这一切的蒙家姐弟以及三娘赶忙快步走上前来,扶起脸上苍白的褚青霄。
“褚兄,你没事吧?”蒙子良关切问道。
不待褚青霄回应,顾远怀却面色阴冷的走上前来,怒目看着褚青霄问道:“你知道你刚刚在干什么吗?”
“放虎归山,那魔物定然有所警觉,想要再抓他可就是难上加难了!”
“那一剑,你为何犹豫!”
面对顾远怀的怒斥,褚青霄只是低着头,闷闷的言道:“他身上的气息太可怕了,我……我……”
“哼!懦弱之徒!”一旁的夏景如也走了过来,她拍打着身上的灰尘,嘴里带着讥讽言道。
“你们不必把话说得这么难听吧?那家伙看上去是长得唬人啊,褚兄头一次见着,就算是被吓到了,也是人之常情!”一旁的蒙子良闻言顿时不满,在那时大声的为褚青霄开脱道。
只是话才说罢,褚青霄却伸手拉了拉他的手臂,阻止了蒙子良还要说下去的话。他低着头闷声言道:“二位大人说得对,确实是在下软弱了些,铸成大错,还请二位责罚!”
顾远怀闻言回头看了褚青霄一眼,大抵是听出了他语气中的自责,他沉声道:“算了,捕杀魔物本就是我监天司的事,你做不到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好好养伤,剩下的交给我们吧。”
说罢这话,他与夏景如便迈开了步子头也不回的离去。
“哼,趾高气扬给谁看,自己办事不利,还能怪我们。”蒙子良还是有些不服气的小声嘀咕道
而他并未注意到的是,褚青霄这时缓缓转过了头,看向离去的二人,他的双眼之中闪过一道寒芒。
方才对那张泉出手时,为了让自己能够将那一剑的威力发挥到极致,褚青霄张开了修罗界。
那本应该是用于感知张泉动向的法门,却让褚青霄意外间察觉到,在他出手的瞬间,萦绕在顾远怀与夏景如二人身上,针对张泉的杀气骤然减弱。
也就是说。
他们不是力竭之下被张泉挣脱了锁链,而是……
他们自己选择松开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