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安泰公主更清楚,感情之事不可勉强,所以更加心痛自己这个侄儿。
她想了想道:“也罢,我就亲自去请她们母女入宫吧。”
杨珩欢喜道:“多谢姑姑!”
“你就跟你母妃一般的痴心,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白茯苓一听安泰公主要请她们母女进宫相伴,就知道十九是杨珩的意思,她也很有兴趣看看古代皇帝的登基大典,所以痛痛快快地就答应下来。
木佩兰要照顾两个儿子不便离开,安泰公主便特许白果随白茯苓一道进宫去。
因为近期杨珩多次遇刺,宫里的人已经被安泰公主彻底整理过一遍,皇帝的嫔妃以及伺候他们的太监宫女都被勒令不得随意走动,而且现在又是杨珩说了算,就算有人想对白茯苓下手,也十分艰难。
至于杨珩,虽然他对白茯苓有意,可在公在私都不至于对她做出什么越轨行为。所以白家人考虑再三,还是答应了下来。
当晚甘遂听闻风声,摸到白茯苓房间的时候,脸色黑得跟锅底一般,按住她质问道:“你为什么要答应进宫去?你明知道杨珩那小子对你心怀不轨,你是诚心要惹我生气?”
白茯苓毫不客气地向他翻了个白眼:“你想得太多了,我就是去看个热闹罢了。”
“那也不许!谁知道杨珩那小子会不会趁机……哼!”
“你没事不要老是以己度人。”白茯苓推了推他,这家伙不知道自己块头大,压在她身上有多重。
“我以己度人?他当着我的面都敢轻薄你!”甘遂越说越怒。
白茯苓根本没心情解释安抚,对付甘遂的手段,她早就了然于胸,这家伙强势惯了,习惯要一切按他的规矩来。讲道理是浪费时间,除了他爱听的,其他道理都是狗屁!
所以她什么都不说,抬起手勾住他的脖子将他的头颈拉下来,一口咬住他的下唇用力吮了一下,懒懒笑道:“可是我喜欢轻薄你!”
明亮的月光下,甘遂的脸飘起了淡淡的红晕,本来盛满怒火的眼睛瞬间亮得惊人。
“你想当海浮石,还是想当甘遂?”白茯苓笑问道,神情傲慢中带着挑衅。
当海浮石可以一亲芳泽,当甘遂可能被轰下床,这个根本无需选择。
甘遂定定看着白茯苓,受了蛊惑般想俯身去吻她微弯的唇角。
白茯苓一手推开他,顺势将他推翻在床上,自己趁机压到他身上,吃吃笑道:“想当海浮石,你就给我乖一点。”
这些日子以来,在两人亲密情事上,甘遂早就被白茯苓“蹂躏”得没了脾气,他夜夜抱着心上人入睡,多数时候却只能稍稍满足手口之欲,白茯苓坚决不答应,他就不敢再强行求欢。
他是尝过鱼水之欢的正常男人,这种看得碰得却经常吃不得的感觉简直要命,但是他不想再惹白茯苓生气,所以只有勉力忍耐。
不是没想过眼不见为净,不过抱着心上人入眠的感觉太好,他只有忍受这种痛并快乐着的要命感受,夜夜煎熬。
难得今日白茯苓愿意主动亲近他,他哪里舍得放弃这样的大好机会?当即把什么醋火妒意统统忘到九霄云外,努力合作地被调戏轻薄了。
一番颠鸾倒凤**缠绵,白茯苓把大魔头收拾得贴贴服服,大魔头身心舒畅之下,压根忘了兴师问罪的事。
对于他而言,白茯苓的行动比一切言语更有说服力——如果不是喜欢他,又怎么会主动与他亲热?
杨珩登基前三天,安泰公主亲自来接了白茯苓进宫,她的两个女儿也一道陪同前往。宫中虽然已经在杨珩掌握之下,但是白茯苓曾在皇宫里多次出事,安泰公主实在不敢掉以轻心,所以特地召了自己两个女儿陪伴,以确保万无一失。
璁珑郡主已经于一年前出嫁,璎珞郡主也准备在登基大典后半个月出嫁,三个女子久别重逢欢喜不已,不免问及白茯苓的婚事,白茯苓只是笑笑敷衍过去,两女几度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忍下了没再提及这个话题。
杨珩的登基大典在八月初一一早举行,主要仪式在皇宫最大的宫殿天极殿中举行,宝座宝案,云盘、云盖、表案等等各种仪仗摆设琳琅满目,将本来已经足够华丽的天极殿装点得越发庄重喜庆,教坊司安排了足足两百人的“中和韶乐”于丹陛两侧,整个仪式都有音乐伴奏,热闹非常。
白果运用自己跟白芍学来的半桶水易容术,把白茯苓与两位郡主的容貌小心修饰一番,换上宫女服饰混在大殿一角仪仗中看热闹。璁珑与璎珞寻常绝对不敢动这么大胆的念头,白茯苓是杨珩主动邀请她前来观礼的,有她带头,两女又怎肯错过看这天下第一大典礼的机会。
登基典礼并非一日就能完成,八月初二一早,刚刚成为新君的杨珩,便派出四位宗室长辈带同四位德高望重的老臣以及经过挑选,代表百姓的仕农工耋老百多人分别到宗庙以及京城外的几处重要祭祀之地祭告天地祖先,杨珩在礼部尚书陪同下清楚太上皇,向其行叩拜之礼,由礼部尚书代为宣读这位前任皇帝的最后一道圣旨——禅位诏。
皇帝虽然神情困顿,但好歹浮肿已消,样子看起来比几个月前那副泡了几天水一样的猪头脸要清爽多了,不少老臣看了暗暗点头,之前几个皇子放出的所谓杨珩为了篡位串通江湖游医谋害君父的传言,顿时不攻自破。
拜过太上皇,接了禅位诏,杨珩换上最为隆重的衮冕之服,亲自出午门,开始了他的叩拜天地祖先之旅,这一拜,足足拜了大半天,白茯苓等几个旁观的都忍不住替杨珩累——皇帝这工作还是一份重体力活啊!
最后回到皇宫,接受百官朝拜,宣读登极诏,一轮仪式下来折腾到金乌西沉才算完成。
白茯苓站在教坊司乐队之中,看着一身华丽衮服皇冕的杨珩在众多侍卫太监的簇拥下缓缓步下龙椅离开天极殿,既替他高兴,也替他难过。
从今日起,他就是天下至尊。从今日起,他要肩负的责任将无比沉重。
但愿他能不忘初衷,披荆斩棘完成他振兴祁国的志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