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不可见,令得众男人心都痒痒的了乐音越来越近,歌声越来越响,灯火却一直没有燃起。
隐隐光亮中,节奏的鼓点中,那旋转着,扭动着腰肢的舞姬,在众男人的眼里,是人人堪比神女。
正在这时,一个歹客大步来到义信君身侧,他凑近而来,低低地急急地说道:“主上,虎已归来。他受伤了。”
义信君俊美的脸一沉,道:“然。”
那剑客转身离去。
卫洛察觉到了义信君的在意,当下她直着身,目光饶有兴趣地盯着场中的舞姬。
义信君凑近地,在她的头鬓上轻轻印上一吻,低声道:“稍侯。”
说罢,他起身离去。
义信君地离开,并没有引起半个人的注意。这种长时间的宴会,贵人们起席更衣实是寻常事。
更何况,前方的舞姬们,在黑暗中翩翩起舞的身姿,是那么神秘和让人心动。
当然,舞姬们的这种把戏,对于卫洛来说没有半点新鲜之处。她懒洋洋的向后一倚,懒洋洋地举起酒樽抿了一口。
她垂下眉眼,呆呆地望着樽中的酒水。也不知为什么,义信君不在身边,她竟是感觉到笑一笑都很困难。
义信君一走,四周盯向她的目光,又肆无忌掸了几分。
乐音还在靡荡飘远间,卫洛的神思,也在飘远着。不过,她一眼也没有看向泾陵公子,每每目光触及那个角落,她便会强行把视线拉回。
这时,她眼前一晃,一个陌生的男子声音传来,“楚公子不离赠姬五金!”
卫洛一怔。
她转过头去,看向左侧的一食客。
那食客是义信君身边的近臣,他双手捧着一个木含,恭敬地放在卫洛的身侧。
卫洛眨了眨眼。
这时,那食客的手肘被人碰了碰,他回过头去。却是一吴国贤士大步走来,向他深深一礼后,递上一只木盒来。
食客接过那吴国贤士递上来的木盒,保持着跪坐的姿势转向卫洛,又说道:“吴公子归赠姬五金!”
说罢,这食客照样把木盒推到卫洛面前。
卫洛又眨了眨眼。
她转身看向身后众贤士,低声问道:“若君在此,如何处置?”
卫洛这句问话很平常。
可是她问出后,众食客却沉默不语。
直过了半天,那传递黄金的食客才开口道:“此事我等不曾得遇。”
卫洛恍然大悟,原来他们没有处理这类事的经验啊。
当下,她笑了笑。这一笑,她那双墨玉眼弯成了月牙儿。卫洛说道:“如此,收之便是。待君归来再行处置。”
“然。”
这时,又有一个越国贤士大步走近,他躬着身子,极其恭敬地递上一木盒,低声对那食客说了一句后,便转身离开。
越国剑客一走,那食客颇有点无奈地再次转向卫洛,双手捧着木盒,道:“越公子茚为姬奉上秋水宝剑一柄。”
他的话音一落,又有一个鲁国贤士走来。
卫洛眨着眼,傻呼呼地看着那鲁公子奉上来的十粒东海明珠。
接着,韩公子也派人送来了蓝田美玉。
前方的舞姬还在黑暗中翩翩起舞,乐音还在靡荡。可卫洛的身侧,这一片刻间,已被各国公子送来的礼物堆满了。堆得连义信君回来,也没有地方坐了。
卫洛转过身,再次问道:“诸君可曾听闻?”
她是问,大伙有没有听到过这种事该如何处理。
众臣想了想后,再次摇头。
卫洛皱眉道:“诸位大家可曾得遇?”
卫洛是问,蔡姬和眉大家这样的歌姬,是不是曾经有这样的经历。
她这话一问,众贤士都脸色不好。一贤士声音微提,有点凛冽地喝道:“姬慎言!姬值两城,乃主上贵重之人。不可自比歌姬!”
这一下,卫洛哑口无言了。
卫洛不知道,她把自己与那些歌姬大家相比,确实是自轻了。不管这些歌姬大家有没有收到过权贵们赠送的礼物。可是,任何一个权贵,都不会派出自家门下的贤士来,为一所谓的歌姬大家赠礼的。
贤士的地位,远远不是那些歌姬大家所能比的。
众臣见到卫洛哑口无言,面露惭色,那位四十来岁,红光满面的管叔盯着她颇为温和地说道:“六国公子均派出臣下赠礼于姬,实是看重于你。姬不可自轻!”
他的态度很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