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苏燕静泪眼婆娑的指指自己心脏的位置，“和你在一起之后，每天都要忍受着这些，我不求你什么啊，从来不求……可是你呢？你问问你自己，对这段关系有没有一点点认真过！”

肖盛愣住，脸色越来也难看，咬着后牙槽才克制住内心的暴躁，“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不在乎这段关系！你又知道什么！”

他如果不在乎，就不会拼了命去救苏燕静，就不会……

“对啊！我不知道！”两个人好像在比谁的嗓门更大似的，全部歇斯底里的喊起来，苏燕静双手握成拳，指甲掐进掌心，她也毫无觉察，“你什么都不告诉我，还想让我知道什么！知道你跟旧情人约会被人拍到网上挂了一整天，而我只能像个傻X一样不能问才是你认为的乖巧听话对吗！”

气得脑袋发晕的苏燕静展现出她性格里彪悍的一面，两道柳眉都因为生气而竖起来，明明很委屈了还要佯装凶巴巴的，才能有底气似的。

她觉得自己太可笑了，明知道肖盛要的是一个不能有自己思想的傀儡女友，她还要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受伤了其实都算自己活该，可她不甘心啊！

肖盛震惊于苏燕静的撕裂，不怒反笑，“呵，苏燕静，你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你不过是跟我同居的女人，有什么资格要知道我全部的事情。”

冰冷的话语像是利刃，破开了苏燕静心里最后一道防线，眼泪像是决堤的江水，顷刻间把她淹没。

终于……

她惨笑，狼狈的给自己抹眼泪，“你终于说实话了，肖盛……终于……这就是你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好，我明白了，都明白了……”

她后退一步，透过朦胧的泪幕注视这个她深爱的男人，伪装起来的所有坚硬外壳尽数被摧毁。

话出口的时候肖盛就后悔了，暗自懊恼自己的冲动，但他拉不下脸道歉，看到苏燕静受伤的眼神，他心里也难受，张嘴想解释，却也不知道说什么。

苏燕静一步一步步后退，退到门边，手放在把手上轻轻拧开门，哽咽着说：“你的真爱就在外面，我就不在这里妨碍你们了。”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飞奔出去，紧接着外面就传来一阵阵惊呼声，追跑声，以及大门砰的关闭声。

很快，公寓里又安静下来了。

肖盛盯着还在震动的房门，挪开脚步慢慢走出去，视线往孟泉娴的方向扫了一眼，薄唇动了一下，

“你有一个赎罪的机会，要吗？”

空无一人的大马路，苏燕静一边跑一边哭，昏暗的路灯把她的影子拉得好长好长，一直跑到她没有力气，踉跄摔倒在地。

坚硬的柏油路把她的膝盖磕破了，她低着头，一直压抑的哭声才缓缓传出来，雪白的睡裙零零散散，也终于露出她遮掩起来的青紫痕迹。

心好痛……

好痛……

她伸手捂住自己心脏的位置，呼吸逐渐困难，真的好痛，她好难受……

恍惚之间，她好像看见前面有个虚无的人影，她下意识的伸手，但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叫人，就是觉得难受，她想要抱着一个人哭。

叮铃叮铃——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把她拉回了现实，苏燕静一脚踏空，猛然回神之后慌乱抓住旁边的栏杆，才没有掉进路边的湖里。

“啊……”

她惊出一身冷汗，完全不知道自己怎么从马路那边走到了这里，还一只脚踏出去，如果手机没响起来，她可能就掉到湖水里去了。

面色惨白的一屁股坐到地上，苏燕静哆嗦着手从外衣口袋拿出手机，连什么的备注都没看清就接起来了，

“喂……”

那边没出声，苏燕静也没心思去管，脑子一片空白的又把电话摁断了，这么晚了，兴许是骚扰电话吧，她胡乱想。

嘟嘟——

听筒传出的挂断声让肖盛脸色极其难看，指尖摁住眉心，“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还是没消息，一个大活人你们都找不到吗！干什么吃的！猪头啊你们！滚出去！”

哗啦啦——

造价不菲的红木桌子被他一脚踹离了原地，原本摆放在上面的青玉笔筒，以及一些昂贵的古董摆件全部滚落在地，摔了个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