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无双直直盯着青纱绫罗帐顶,从梦中惊醒过来,她的眼角还挂着泪珠,心境久久的无法平静——照梦境所示,娘根本就不是宁无云所说的被作践而死,娘是第一日进水月庵时,就咬舌自尽身亡了。
也是,这才符合娘的烈性,娘一声刚烈,即使失去理智,疯癫了,却也不会容得腌臜的东西近身。
宁无双紧紧的握住拳头,咬牙切齿:“杀母之仇,不同戴天,张氏,宁无云,我不会放过你们,有朝一日,我定要将你们尝尝我们母女所受的折磨,让你们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她心中有恨,恨不得将张氏和宁无云碎尸万段,却又清楚,以她此时能力,对付张氏和宁无云自然没有问题,可是她却不想让张氏和宁无云如此痛快的死去。
拜半年水月庵生不如死地狱的生活所赐,宁无双知道原来能痛快的死去,是多么大的福分。
张氏和宁无云心肝都烂了的人,怎么配得了这样的福分,她们不配!
她会留着她们,让她们看着自己在意的东西一点流逝,在意的人在自己面前死去,让她们生不如死的活着。
宁无双虽然功夫不错,但绝对算不上绝顶高手,今日能从红袍人手中逃脱,凭借的不是武功,而是暴雨梨花针的威力和蝉翼刀。
这两样都是外祖父千方百计为她悄悄寻来防身用的,说起来自小外祖父待她就与众不同,孙子辈中,外祖父更疼她些,而且不顾礼教,让大姨夫教授她功夫,还千方百计寻来暴雨梨花针让她防身,只可惜自己被张氏和宁无云洗脑,不但未能理解外祖父的一片苦心,更是以习武为耻,敷衍了事,白白辜负了外祖父的一片苦心。
如今想来,前世能清白而死,今生能自救,全都是外祖父的恩德。
不过宁无双却有些不解,外祖父为何待她如此特别,其他兄妹都是随着心意行事,喜欢习武就习武,喜欢弄文就弄文,但外祖父却是非要她习武防身,仿佛已经预见她的日后会有困苦。
现在想来外祖父待她,处处都透着与众不同。
宁无双脑中灵光一闪,她忽然想到另一件不合常理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