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死爸爸了。”周灿一骨碌从摇椅上坐起来,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站到那里的。
秦烈距离她也就三四米的样子,长腿倒腾两下就过来了,顺势坐到了她旁边的摇椅上。
他手里拿了罐啤酒,一口一口的喝着,也没说话,海蓝的夜幕下,幽暗的灯光洒在他的身上有种压抑感。
周灿不太喜欢这感觉,起身想走。
“秦总监,我先回房间了,你慢慢……”
“你怎么知道我晕车。”秦烈薄唇动了动,忽然问了一句这么一句,他的语气不是质问又不是陈述。
周灿有些不自在,站在原地,脚也挪动不得。
一切要从高中说起……
秦烈是住校生,每个周五下午,他都会骑自行车回家,然后周日再赶回学校。
周灿那时候追的紧,一心想要知道的更多一点,想来想去,于是决定尾随。
但是她不太会骑车啊,现学也撵不上他,这样一来实在不利于跟踪。
最后还是路小雨给她支的招,说,你不会扎破他车带吗?
周灿恍然大悟,竖着大拇指一顿夸她:“你可真损啊。”
于是趁夜黑风高,四下无人,她到了自行车棚找到秦烈的车,对着车胎用力一怼。
第二天下午,秦烈盯着那道二十厘米的大口子,莫名其妙,至今想不通是得罪了谁。
无奈,只得坐公交车回去,周灿也就趁机跟了上去,他们离的不远,秦烈居然也没发现她。
她从后面站起来,远远看他一眼,却发现他一头汗,嘴唇都变得苍白了。
然后开开了不到二十分钟,秦烈就下了车。
周灿后脚也赶紧跟着下去,躲的远远的不敢上前,懊恼愧疚的看着他,吐的天崩地裂。
最后秦烈是生走了二十多公里回的家。
——
秦烈见她不言语,捏着易拉罐的手指紧了紧,面色询问:“嗯?”
周灿回过神来,随口扯了句:“我不知道你晕车,就是看你靠在那儿不舒服。”
她一脸的紧张,很明显就是在扯淡。
秦烈喝掉最后一口啤酒,将易拉罐捏了一下,放到旁边的小说上,然后慢慢起身走向她,满眼都是不明的探究。
“这样啊,车刚开你就知道我不舒服了?”
……
“额……”她原本是打算没开的时候就发消息求助的,想着会不会这么多年过去了,人家都克服了呢?结果还真让她失望。
她努力保持镇定,不能让秦烈给她唬住,挺了挺身子:“我拍领导马屁,想让你坐前面不行吗?我为事业考虑,有什么问题吗?”
她有点心虚,说起这话来都没什么底气,秦烈一米八几的身高,在她面前,简直就像黑云压顶一样。
“周灿,撒谎的人鼻子会变长的。”他似笑非笑的说道。
周灿还真下意识的去摸了摸鼻子,然后恍然反应过来,忍不住心里骂了自己一句,手又尴尬的缩回来。
其实心底来说,就算旁边是个陌生人坐着,晕车了,她也会帮帮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