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句就听着不像话,没成想后一句更不像话,傅忌失笑,睁了眼拿过她手里的梳子,起身把她揽在怀里,也不管人是不是吃的住自己的重量,只管没头没脑地就靠了上去:“仙仙这话真是叫朕难答,天地可鉴,朕的头发真没给别的女人摸过,能摸的从来只有仙仙一个。”念到仙仙的时候,语气更是说不出的缠-绵:“要是贵妃不信,不如明天一个个去敲宫门,把人喊齐了问一遍?”
这时候再提起别的女人来破坏气氛,那才是傻子。
我回手抱着傅忌,他还真是不客气,满满当当地都压我身上,要不是从小在将军府上蹿下跳的,练出一身皮实耐摔的底子,我还真是撑不住他。
但,说不甜蜜也是骗人的。
殿内没掌灯,只余烛火微亮,琉璃做的烛台映出暖黄色的光,好似一辈子也燃不到尽头。
不掌灯也好,昏昏暗暗的反而更能让心贴着心。
我这会儿不去想什么皇后,什么凤塌,还有什么成贵嫔了,
我想我应该是很喜欢傅忌,从进东宫开始就喜欢,并且是越来越喜欢他了。
感觉到怀里的人抱回来,沉水香的气味是她独有的,宫里没人能衬得出这香的韵味,只有她不会惹自己生气,也不会觉得自己是个怪物,甚至还说会一直陪着他。傅忌心头微暖,跟碎石丢进江海,波澜不惊的水面下掀起层层涟漪,干脆赖着不动弹了,歪着头一股脑儿地沉浸在温-柔-乡,往她脖-颈里吹了口气:“朕想了想,一个个问太麻烦了,不如贵妃亲自查验一番,看看除了头发,还有哪儿漏了,给人摸着了,嗯.......?”
后头的话已然听不清,情-话吹进耳朵递不到窗外,只听得床幔摇颤,八宝鸳鸯被翻出朵朵的浪;
许是接下来的情致不便观详,那燃了半夜的烛火很识时务地猛然一抖,兀自熄了。
第二天乌梅子又是老样子,一个人收拾了大半床,卷被子穿衣裳套袜子一气呵成,只是主子床板和床铺是死的,,自家主子却有脾气,捂在被子里不愿意出来,非得乌梅子三催四催了,才红着脸露出一双顾盼的美眸,滴溜溜地往外看,直到乌梅子再三说了圣上已经回含凉殿见大臣去了,这才肯起身。
“往后还是别喝酒的好......”我拥着被子嘟囔:“喝了酒人都变了个样,可把我折腾坏了.........”
乌梅子左右看看没人,好奇地探了探脑袋:“圣上小酌倒是常有,昨晚上难道真是喝大发了?”
“可不是”我想想就有点脸红:“我给他梳头,又听他说了两句,可能是汝南的水灾给治住了,又逢着骧国的侯爷来示好,把咱们给皇后泼上的那点子不脏水全给盖过去了,我不过出来更衣的功夫,他在宴上就喝了不少,琉璃殿又坐了小半个时辰。”我说完又把自己蒙进被子里:“两个人是后半夜才彻底睡下去的,你说能不累么.......”
乌梅子虽然混成了姑姑,但年纪大了是一宗,到底是没出阁,听我这么一说也红了脸,想笑又不敢笑,只好哄着我赶紧从被子里出来,不然脸上这红都消不下去了。
回了昭圣宫,香桃子正在挑摆件,我看了一眼,发现都是些不常见的玩意儿,不像是靖宫里出的款式,仔细问了才知道,原来骧国的侯爷一早就来请辞,说是千秋宴已毕,他也不好再多留,还得回去给颐夫人和皇兄回话呢。
侯爷走了,带来的东西倒统统都进了后宫,八幅缎分到我这儿,傅忌又选了些精巧的摆件让南翮送来,这不,香桃子眼睛都快挑花了。
“说起来,昨晚实在是笑的脸都疼”我随手拿起一柄玉如意把玩着:“笑的多了,到后头连人都懒得看,现在想想,好像那个侯爷还上前来敬过酒,还和本宫说过话来着。”
乌梅子点头,也不确定,只是说:“好像是有这回事儿。”
“算了,反正只是个侯爷,走都走了,跟本宫也不相干。”我拿着玉如意靠在贵妃榻上,叫香桃子给我捶捶腿松泛松泛,嘴巴里仍旧是无所谓道:“等会儿带上些东西,咱们去看看成贵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