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开霁一身绯红衣袍,配宽边玉带,老早地就候在里头,几乎是我进去同一时刻,他就回了身,绿迆也顺势掩上了门;
又是熟悉的二人世界。
我冲他招小猫似地招招手,又打了个哈欠,吩咐道:“累死了,扶我去床上歇一会儿。”
齐开霁温顺的没有任何言语,将我打横抱去矮塌,又伸手替我摘了满头的珠饰,动作轻柔,叫我很是受用。
等身上都干净了,他才欺身上来,在摘护甲的时候还不忘亲上一口,笑道:“还在为茹昭仪的事儿生气?”
“她是什么东西,也配叫我生气?”我闭着眼,笑的有些落寞:“就是祁太妃有句话说得对,我这辈子怕是生不出孩子了,圣上同我也不过是相敬如宾,各过各的,总得有个嫡子才能说的响嘴,不然后位始终被那群小贱-人盯在眼里,叫我怎么对得起嫦云,对得起咱们吕家。”
齐开霁得寸进尺惯了,伸手探进衣-襟子里不住地揉-搓道,在我耳边呢喃着:“这个你放心,后宫里的主子我都替你看着,要谁生要谁死都是一句话的买卖,大不了抱一个过来,想必圣上也不会说什么。”
“德行!”我避开他的亲吻,气都要气笑了:“上回玉妃死了,我都没说你什么,可以权当不计较,这回你要是敢背着我下手,仔细你的皮!”
“玉妃出言羞-辱皇后娘娘,说什么怕您同二小姐一样福薄,奴才只是气不过”齐开霁丝毫不觉得自己做错了,冷漠道:“好在她死前腹中已被诊出是位公主,全没有皇子精贵,死了也就死了吧。”
“再等等吧,不急”我枕在他膝盖上,困意也逐渐袭来:“明天初五,圣上怕是要过来,你后天再来找我吧............”
然而,第二天傅森居然没过来。
我守着一桌子的好菜咽口水,就等着他来吃了,也不知道是哪个女人胆子这么大,敢在帝后同聚的日子里来搞事。
派了绿迆去仔细打听,打听出来了。
原来是茹昭仪吐了。
吐的很厉害,这种情况要不就是胃酸,要不就是遇喜。
她很明显是后者。
可怜见的,摆夷来的小公主忽失奇茹才进宫没几月,自己都没多大,这就要怀孕生孩子了。
我对茹昭仪很是关照,傅森看在她那张长得同嫦云有六分相似的脸蛋上也很喜欢她,可能还在床底之间玩笑似的许诺过她什么,哪怕她来昭圣宫给我发表下属宣言时很不客气,旁边贺贵妃都用看弱智的眼神看着她,我在上头也能笑着不跟她计较,宫里就是需要这样没脑子的女人,无知者无畏,所以最后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真是又省时又不费力啊。
贺贵妃和贺婉仪被我这几年训的很是识相,她们俩结伴来我宫里聊天时说起过茹昭仪这一胎,说怕是要叫我失望了,她们都去瞧过,那个忽失奇茹吐的昏天黑地,躺在床上恹恹地都不敢多动弹,瞧着肚皮圆圆的,怕生下来也不过是个公主。
我跟她们摆手说不碍事,先开花后结果,花开了果子就结成串了,早晚都会有的。
可惜茹昭仪实在是很命大,三年抱俩,当间还小产了一回,生的两个都是公主,到后来我都恨不得盯穿她的肚子,想这个女人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正式下线,傅森在她身上看见了嫦云的影子,从脾气和性子都附和他对嫦云的美好想象,可嫦云的一切都是真的,她的一切都是假的,连她当初进宫的那份娇蛮和天真都变了,也变得很假。
眼下都封她做茹妃了,接下来是不是还要封她做茹贵妃,妃位已经可以自己抚养孩子,那我的算盘不就都打空了?
齐开霁安慰我说不用着急,他按着我吩咐,天天给她送补药和固本培元汤过去,身体好当然适合生养,可没人管着她,补药一味地乱喝,补的茹妃血气上涌,的每一次生产都凶险万分,大概再有个一回,她就差不多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