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弦儿眉眼含笑,步履款款行至陌玉列下方,跪下行叩拜大礼,“臣妾参见皇上。”
她身后一个宫女也跟着叩拜行礼。
陌玉列抬了抬手,“起。”
穆弦儿起身,又朝太后叩拜行礼,“臣妾向母后请安,母后万福金安。”
太后对淑妃这个温婉贤淑的妃子,心里甚是喜爱,示意旁边容嬷嬷去扶穆弦儿。
“淑妃快起,这些天你受了风寒,哀家免了你每早请安,怎的下午来了,这天寒地冻的仔细病加重,赐座。”
淑妃服了福身,“谢母后。”
她的座位在陌玉列旁边,与陌灵呈对面,刚好看到她的一言一行。
凳子只坐半边,无论坐姿走姿,都是无比赏心悦目,且说话不疾不徐,礼仪周到丝毫挑不出任何错处,举手投足间尽显女子的大方得体。
一副柔柔顺顺的模样,怪不得能受皇奶奶喜爱。
起身,朝穆弦儿服了福身,“灵儿见过淑妃娘娘。”
穆弦儿抿唇轻笑:“来御书房的路上,听宫女太监说乐平回来了,真是来巧了。乐平几年不见,长的真是越发貌美。”
陌灵颌首落座,不知道说啥,冲穆弦儿笑了笑。
太后拉着陌灵的手,轻笑道:“可不是,这大眼挺鼻,跟她父王小时候简直一模一样。”
陌灵娇俏一笑,“是因为皇奶奶年轻时长的美,所以生的父王俊郎,灵儿才长的好看,这都是妥皇奶奶的福,嘿嘿……”
在皇叔与奶奶面前她可以任性妄为,这礼仪也不需要做周到。
可是有外人在,这礼仪必须丝毫不差,不然会给她爹娘丢脸。
自从淑妃来她就一直在装乖,假笑到脸抽筋。也不知道淑妃来干啥,就不能让她跟皇奶奶好好聊会天。
太后笑着点了点陌灵的额头,宠溺道:“你这张小嘴,从小甜到大,就会哄皇奶奶开心。”
“嘿嘿,灵儿说的是实话嘛…”
穆弦儿脸上带着大方得体的笑,静望着陌灵与太后说笑,期间也没有插话。
待太后问她,她才说话。
“淑妃,这两日身子可有好转?”
穆弦儿低眉顺眼道:“多谢母后挂念,臣妾昨日风寒便以好,想着若没好全,传给母后那乃臣妾大罪。今个又让御医把了一次脉,御医说以大好,臣妾这才敢来给母后请安。谁知母后不在慈宁宫,臣妾便来了御书房,多日不给母后请安,还请母后赎罪。”
说着,起身服了福身。
“这是哀家允了的,淑妃何错之有。”
穆弦儿浅笑道:“臣妾这几日未向母后请安,心里自责不已,手抄佛经一份献给母后,愿母后身体永康健。”
说完,她身边丫头递给她一本经书。
穆弦儿接过,起身双手呈给太后。
太后斥责道:“你还生着病,怎的如此不顾惜身子?”
虽是怪罪语气,可里面的关心在明显不过。
陌灵笑得意味深长,皇奶奶除了喜玉外,还喜诵经念佛,每早都要上香念佛半个时辰,来祈祷陌国平安,子孙健康。
这淑妃真是个懂得讨老人欢心的人呐……
陌玉列也跟着责怪道:“以后不许如此胡来,生病就要好好养病。”
“是母后,是陛下。臣妾只是感风寒,要不是怕传给母后,便每日去请早。许多天不去,这心里总是愧疚,便抄写经书心里会好受些。不过这经书不全是臣妾一人所抄,还有瑜儿抄了半卷。”
太后欣慰道:“那孩子也是孝顺至极,有什么珍贵物什第一个想着哀家。哀家可是许久没见瑜儿了,他这段时日在做甚?”
“回母后,瑜儿自打交流会回宫后,便一直在习书练武,这才没有来看望母后,还请母后莫要怪罪与他。”
陌玉列笑着点头,“不错,知习武这乃勤奋好上,但记得不可太过劳累。”
穆弦儿一声轻叹,无奈道:“天天扎在军营历练,有时几天都不回宫,这脸都瘦了一大圈。臣妾劝了他也不听,一直说着勤加练武,想为父皇分忧。”
陌玉列微微一怔,心思一直在严儿身上,便忽略了其他孩子,又加上战事将至,每天提防着冥司旬,更是忽略他们。
连孩子的动向都不明,真是身为人父的失职。
可能恒儿就是觉得他太过忽视他们,这才心有不平,起了嫉妒之意,去谋害严儿。
恒儿如今被关天牢,瑾儿久病缠身,如今他的儿子只剩严儿,瑜儿安好康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