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女记者约了杨飞见面采访。

杨飞正好在美芳厂谈搬迁的事，就约她过来。

女记者来到美芳厂，先去看河水，发现清澈了不少，不由得缓缓点头，心想杨飞说话还是算数的，对他不由得多了三分好感。

厂区也没有昨天那么浓烈的刺鼻气味了，这给女记者加分不少。

一见面，女记者就说道：“我回去后，做了不少功课。”

杨飞顺着她的话问道：“哪方面的功课？”

“关于你的。”

“我？”

“我了解你越深，就越看不透你这个人。”

“为什么你会想着去看透另一个人呢？你又不是哲学家，就算是哲学家，也不会整天琢磨怎么看透别人吧？”

“扑哧！”女记者笑道，“你怎么这么风趣呢？哎，你能跟我讲讲你的发家史吗？我很好奇，你一个草根人物，是怎么做到这么大集团老板的？”

“努力。”

“当然有努力的成分。但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努力的人。工人还不努力吗？早出晚归，一天工作十几个小时，却只能拿那么点工资。农民也够努力了，日晒雨淋的，一年到头存不下钱。我也很努力，以前在学校，我成绩名列前茅，工作中，我也是兢兢业业。可是，我们都没有你这么有钱啊。”

“一定要说有什么特别的话，那就是眼光。”

“眼光？嗯，这东西真不是所有人都有的了。那请问，你所说的眼光，是指什么？能不能具象化？”

“就拿相亲来说吧。一百个男人，和你相亲，选一个做你将来的丈夫，这个时候，就是考验你眼光的时候。”

“如果我知道这些人的背景和身世。那我几乎不用什么眼光啊，我要是爱钱，就选富二代，我要是爱貌，就选个帅哥。我要是喜欢儒雅的男生，就选个博士好了。”

“富二代并不一定有钱，也许是个负二代。帅哥也许是个玻璃呢？博士就儒雅了吗？也许是个木讷的书呆子呢？”

“这？那如果是你呢？以你的眼光，要怎么选择？”

“说不清楚。”杨飞道，“我只能凭自我的感觉来选择。但我选出来的，恰好是最适合我的，我想她有钱，她爸正好就是首富，只是装穷家女而已。我想她有貌，很好，她沉鱼落雁，故意化妆成灰姑娘，想考验男人的眼力呢？洗掉铅华，倾国倾城。”

“这就是眼光？”

“对，从一堆金子里挑金子，那不叫眼光。从一堆沙砾里面挑出金子来，那才叫眼光。”

女记者有些懂了，若有所思的道：“所以你才能成功，我们却不能。”

杨飞笑道：“除了眼光，还有魄力、行动力。还是拿相亲说事吧，你看中了那个人，但你本身得有吸引他的本事，你得有追求他的行动。站着不动，只想不做，那终究万事无成。”

“嗯，思想的巨人，行动的矮子，这样的人很多。我也是其中之一。”女记者苦笑道，“我读书时，给自己定下了一个旅游计划，结果连一个也没有达到。”

杨飞道：“你就想问我这些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