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选的？”

“难道不是？”

“好好好，妈，这事我来处理，我现在就找安然谈。”

“谈结婚就行，谈别的不可以。”

“我有女人了。”

“我知道你有女人，但你没带回家来，那就不算，不是结婚对象！”

“……”

“小飞啊，你说说，安然哪里不好了？”

“她很好，但我和她不合适。”

“哪里不合适了？哦，你说她工作的事？我问过安然了，她说只要结了婚，她就辞职，专心在家当全职太太，你去哪，她就跟着你去哪。你要是不想她跟着，她就在家里带孩子。”

“……”

“小飞，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安然要模样有模样，人也善良本分，最重要的是，她是个传统的女孩，不像你在外面交的那些女人，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妈，你怎么能这么说？那都是我的朋友好不好？”

“是，是你的朋友，那你就当她们是朋友好了。安然才是你的结婚对象！”

“你要这么讲的话，那我还就不结婚了！这辈子，我不结婚！”

“什么？你不结婚？你是想成心气死我是不是？”

“不婚主义也是我的自由。”

“你、你去美国，就学了这些？学着不婚了？是不是也不打算要孩子了？你这孩子，有两个钱，真是不服管了是不是？你气死我了！”

母子俩这么久不见面，好不容易见着了，眼看就要吵起来。

杨飞正要发火，忽然看到母亲头上的白头发，心里一酸，脾气莫名的软了下来，说道：“妈，我结婚也可以，但不急于这一时，而且，我总要找一个自己满意的人结婚才好。”

“你对安然哪里不满意了？你说！是个子矮了？脸蛋不漂亮了？还是她不贤淑了？”

“……这不是安然的事。”

“小飞啊，婚姻跟爱情不同的，你爱一个人，就爱着她好了，不一定非得娶进门，这人哪，一旦结了婚，感情就变了味道，再深的感情，也会被日常琐事磨平。过日子嘛，就找安然这样的，放心！”

杨飞知道，自己今天不能再跟母亲吵下去了，不然真要把她气出个好歹来，那就不孝了。

“妈，我知道了。”杨飞真怕把妈妈气病了，顺着她的话笑道，“外面人都等着呢，我们出去吧！”

“听妈的话，对安然好一点。她真的不错，你不在家，我生了病，都是安然来照顾的我。我住院那几天，你嫂子要带小军，不方便去医院，人家安然请了假，陪了我几天几夜，帮我擦身子，帮我倒尿，我没生一个女儿，你们兄弟俩，我是指望不上的，玉娟人也大大咧咧的，不细心。我就想要一个安然这样的好媳妇。”

杨飞怔住了。

“妈，你什么病？怎么还住院了？”

“哎呀，没什么大事，就是子宫里长了个瘤子，医生说要割了子宫，我想着我都这么大年纪了，割就割了吧，结果还得全身麻醉，在医院躺了十天才回家。”

杨飞莫名的想哭：“妈，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跟我说？”

“小手术，小手术。你在美国呢，不敢耽误你学习。我有安然陪着我，我没事。”吴素英笑了笑。

杨飞紧紧握住母亲的手，想到刚才还跟母亲争执生气，便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哽咽得半晌说不出一个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