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嘶嘶~！”鳞蛇老祖吐着猩红信子：“好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修士，终于让本蛇祖找到你了！胆子倒是挺大！身上揣了这么多宝贝，还敢来盗取我乱蛇窟的蛇神珠，简直是不知死活！还把本蛇祖最具潜力的子孙炼化掉，今日，本蛇祖便要把你吞入腹中！嘶嘶~！”

鳞蛇老祖身后跟了一批三到五阶的妖兽，显是来迎接出塔妖修的，只可惜，妖修队伍里唯剩的火云狐，也卷带走了妖山之门，飞升到了灵兽山界。

虽说没有迎来出塔的妖修，却等到了方灵君，对于鳞蛇老祖而言，也不算太差结果。

只是……瞧其站位，如此挨近碧水真人，好似不像碰巧而来的一般。

果不其然，就在诅印鳞蛇说完话后，碧水真人亦是跨前一步，义正言辞道：“盗取多派宝物。杀害蛇祖子孙，挑起兽潮祸乱……哼~！”说着，她故意朝声音里注入灵力。无限扩大道：“不满诸位，这妖女早在我青云门时，就作恶多端！且据我芙儿说，这妖女修就了一门可怕魔功！本以为她摔下悬崖已死，没想到，如今却又冒充咱们正道散修潜入宝塔天内！当真是居心叵测！依我看，此次宝塔天变故。十有八九就是由着妖女一手策划！！！”

碧水真人的声音如水波四散，方圆千里内的人。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遂众人皆一片哗然，以及不敢置信。

确实，这消息太过于震惊人心了，自然一时难以消化。

长孙凌华剑眉微皱。只见其微转头，对碧水真人道：“秋师叔，此次宝塔天变异，与方师妹无关，是……”

然长孙凌华的话还未说完，就被碧水真人打断道：“长孙师侄，你生性孤傲冷僻，甚少与门人接触，自是不了解这心肠歹毒的妖女！可莫要被她的惺惺作态给蒙骗了！本真人火眼金睛。没有真凭实据，又岂会胡乱开口诬陷他人呢？”

说着，她玉手一挥。

随着碧水真人手上动作落下。一个练气大圆满的女修缓缓从水云峰队伍里走出。

看清了那人模样后，方灵君脸上神色不由一滞。

“哼~！妖女，怕了吧？”碧水真人得意一笑：“若是让我芙儿作证，怕是大伙都不能完全信服，如此，便让与本真人毫无瓜葛的人来告诉大家。这妖女的真面目吧！！！”

方灵君定定看着不远处的女子，那人。恰是当年在筑基秘境里参与围杀她的唯一幸存者，林汐儿！！！

方灵君定定看着林汐儿，然对方却不敢抬头与之对看，只目光闪烁地别看脸来。

“你莫要怕，有本真人为你做主，你便把当年所见，一五一十地转述给大伙听！”

闻言，林汐儿神情频频转动。

只见其抬头扫了眼碧水真人，而此时，碧水真人正有意无意地抚摸着手上一雕刻了碧莲图案的丹药瓷瓶。

见此，林汐儿不再挣扎，终咬牙道：“当……当年，我与水云峰的一众师妹同入筑基秘境寻找三味筑基丹草药，不了，在中途撞破了方师妹杀害同门的事实，而锦凤师妹，则当场站出来责问方师妹为何要做出此等歹毒之事……却不料，方师妹竟不念姐妹之情，暴起偷袭，将锦凤师妹残忍杀害！同时，魔功大开，肆意屠杀我等同门弟子……我、我也是拼了性命，才堪堪逃脱虎口的……”

“嘶~！”闻言，众人皆倒吸一口凉气。

便是原先一些支持方灵君的人，也不由倒戈相向，纷纷议论出声。

见此，碧水真人眸中闪过一丝得意，尔后又悄无声息地把这丝得意收敛了起来。

只见其抬手扔出一个旧包裹。

“哐当”一声，包裹落地，有七八件法器，一股脑地散落开来。

“姜执法，妳说说这东西从何而来~！”

“是，真人。”一年轻的青云门女执法修士跃众而出。她指着地上的物品道：“这些东西，皆是在木云峰内门弟子方芸柔的居搜到，共八件法器，一件灵器。其中的灵器长鞭，经多方鉴实，为逝去的方锦凤师妹生前之物。”

“好，好，好！”碧水真人一连说了三个好字，尔后狠狠瞪了眼方灵君道：“孽障！妖女！你还有什么话要说！你还想如何狡辩！！！”

方灵君并未立刻回应碧水真人的责问。

眼睛依旧盯着林汐儿看，直到对方死死咬着唇，开阖出“对不起”三个字时，方灵君才自嘲一笑，挪开了视线。

她不恨林汐儿，真的，一点儿都不恨。

要怪，只能怪她自己当初不够狠辣决绝。

无论对方是因什么原因站出来指证、甚至扭曲她，这都已不重要了。

这林汐儿，早已下过心魔血誓，便是方灵君不亲手宰杀她，她也是终身无法突破筑基期，对于一个不过百年性命的凡人，她又何须去计较呢？

百年，不过眨眼云烟，终归黄土。

对于将死之人，方灵君没有恨意，也不会把情感浪费在这种人身上。

再说了，如今的局面，又何尝不是她当初一念之仁造成的局呢？！

不过，即便是因当初的一念之仁而造就了今天的局面，她亦没有后悔！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不成熟付出代价，或许，这就是她必须承受的磨砺与教训吧。

方灵君没有再去看林汐儿，她站在缓坡上，只把头颅抬得更高，把视线扬得更远，缓缓扫视那些，对她指指点点的面孔。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