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六是大人,不能跟孩子置气,双手背后一负,走人。
留下撇了撇嘴,却是无话可说拐十八道弯才连得上的内侄永福。
到了午门,就见杨遇春那孩子躺在马车上打盹呢。
等了片刻,齐良栋等一众侍卫们来了,贾六手一挥一句今天全算他的,队伍浩浩荡荡开往外城最有名的酒楼恒泰楼,直接包了三楼。
没让人去健锐营把玛德里、刘德他们拉过来,因为这帮人官职太低,还没法同御前侍卫们同席喝酒。
别看这帮人只是看守乾清门,外放出去能吓死你。
温福在金川以六品前锋校为基组建了个军官团,御前侍卫则相当于以师旅级干部为基础组建的将校班。
玛德里、刘德他们顶多算个营连级,怎么比?
杨遇春却能陪席,不为啥,就因为他是贾图鲁大人的心腹。
贾六不爱喝酒,今天却破例陪一帮下级侍卫们喝了两碗。
一点架子也不端,什么荤段子,划酒拳啥的,来者不拒,不时讲两个绝妙,把个气氛弄得跟晚会似的。
完事,结账,叫酒楼直接叫来几辆马车,把人全拖到下一处娱乐场所继续。
要的就是个尽兴,花点钱算什么。
指不定将来需要这群人帮贾图鲁打开乾清门,共富贵呢。
因此,必要的投资是半点都不能省。
老鸨过来问什么价位的,贾六不二话,直接扔給老鸨两张五百两银票,就一个条件,一定要將弟兄们服务到位。
乐得老鸨笑得跟春天的花朵似的,差点给贾六跳一曲谢谢你。
“吆!”
一众花枝招展的姑娘如群狼般将一众醉熏熏的侍卫,拖进各自工作地点,一个个都很热情,让贾六有种久违的感觉。
一颗春心也很荡漾。
但他,决定走人。
因为,他是已婚男人,要守夫道。
杨遇春将酒已经多了的贾大人扶上了车,当马车消失在巷子时,二楼窗户边一个女人幽幽叹了口气。
“玉姐,这小子不地道,从前你让他白玩多少回,怎么着,如今混成人样了,就連看都不来看你了?真当自己是什么狗屁驸马爷呢...”
边上的姐妹很生气,真为玉儿不值。
“算了,在我眼中他还是当年那个天真无邪的少年郎。”
大玉儿轻叹一声,将窗户关上。
回到家中的贾六腦袋晕的很,走路都不稳,吓得媳妇如秀赶紧叫丫鬟弄来姜汤,又是帮着催吐又是帮着洗脸,好一番折腾总算是把丈夫弄上了床。
第二天贾六醒来,脑袋还是有点疼,除了记得昨天晚上自个请下面人潇洒了一下,别的都不怎么记得了,怎么回家的也给忘了。
搬了只小凳子坐在狗蛋旁边抚摸对方,狗蛋却把鼻子凑上来不断闻,很兴奋的样子。
今天不用上班,贾六寻思是不是带如秀和狗蛋出城逛逛,便将这想法对媳妇说了。
如秀却说想回王府陪嫂子,贾六心想信王府规矩大,上两回去的时候一点都不自在,便不想去受那个拘束,便说还有事。
见丈夫不去,如秀也没硬拉他,自个叫宋管事备了车马回娘家去了。
贾六不知道干什么,去看栓柱,结果这家伙在屋里正趴着逐字逐句给人定罪名呢。
得,也不打扰,便要杨遇春陪他去健锐营。
刚要出门,宫里来人了,说是皇上同太后明天就从承德回京了,让贾六同如格格明天上午进宫给太后请安。
贾六一怔,乾隆不是下个月才回来么,怎么突然提前了。
难道金川打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