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案件发生地,还是当事人,都没有明确所指。
要按这些百姓说的,香河县这个月至少死了几百人,然而事实上除了十几个正常死亡的,县衙的仵作一直闲着。
无知百姓在传谣,读书人也在那一脸高深的说,煞有其事,搞得不少百姓大白天的心都在发慌,不时摸摸自己的背上有没有被人贴符,或是盘算回家后是不是要把辫子割了以保平安。
衙门内,三品官的贾六肯定不与七品麻知县客气,直接坐到他的县太爷椅子上,拿起惊堂木“叭”的一声,命将妖人带上。
很快,两名妖人被用铁链锁着押上了公堂,同时响起“威武”的背景音乐。
“明镜高悬”下,贾佳大人却有些始料未及。
因为,被带上来的两名妖人竟是一老一小。
老的有六十岁了,发须皆白,嘴里剩不了几颗牙。
小的才七八岁的样子,乳臭未干。
老小都有一个共同特点,那就是辫子没了。
衙役的威武声和那敲动的刑棍声吓得一老一小跪在地上,不敢抬头,都在发抖。
怎么看都不像是妖人。
贾六第一次审案,又有这么多观众看着,肯定不能冤枉无辜,于是转头问那麻知县:“这就是你们捉到的妖人?”
“没错,是妖人!”
麻知县非常肯定。
“何以确认?”
贾六对此抱有怀疑。
“大人,这祖孙二人行为古怪,没了辫子,且在他们身上搜到了符咒...”
麻知县说衙役问那老头符咒是做什么的,老头说只要把这符咒贴在人身上,那这个人就会当场被勾了魂魄,变得跟傻子一样。过了七七四十九天,就会一命呜呼。
“是么?”
贾六还是不信,惊堂木一拍,问那老头是否会画符,这符又是否真会夺人魂魄。
“冤枉啊,大老爷!...”
让麻知县没想到的是,老头当场翻供,说那符是自己从道观中给孙儿求的平安符,压根不是什么能勾人魂魄的符咒。
贾六不高兴了,惊堂木再拍,喝问:“那你为何招认此符咒会叫魂?”
老头一脸害怕:“大老爷,草民不这样说,就要被打死了。”
贾六看向麻知县,麻知县也是脸色尴尬,继而看向抓人有功的陈捕头。
陈捕头也是急了:“大人,休听这妖人狡辩,小的可不曾打过他们!...”
有没有刑讯贾六暂时不问,只叫人将从老头身上搜出的符咒拿过来看,结果看来看去也看不出什么。
于是转换审案思路,从另一个角度切入,喝问那老头辫子哪去了。
结果人家老头说是听说最近有会叫魂的妖人作怪,害怕自己被人叫魂所以才把自己和孙子的辫子给割了。
“愚昧无知,荒唐透顶,世上哪有什么妖术,都是尔等自己吓自己!”
案情真相到此基本上可以下判断了,就是香河县的衙役乱来,但为了普法也为了普及科学,使百姓不再为谣言恐惧,贾六竟是拿着那所谓符咒走出大堂,扬声对一众百姓道:“朗朗乾坤,哪来的妖人,又哪来的妖术!叫魂一事,纯属谣言,百姓切兀相信。”
可是,百姓们的神情却告诉贾佳大人,他们还是信上帝。
无奈,贾六选择最质朴的方式辟谣。
只见他将那所谓符咒“叭”的一下贴在自己背上,然后当着面姓面转了三圈,之后站定,不无得意的对百姓们说道:“大家可看到了?这叫魂的符咒可不灵,这说明什么,说明叫魂一事根本不存在,纯是一小搓人散布的谣言,目的不过是让百姓人人自危,继而达到他们不可告人目的,对此,本官深恶痛绝,也请百姓们千万不要...”
正说着,突然,贾佳大人不动了,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前方。
人群为之哗然,站在前面的百姓“呀”的大叫起来往后躲去,后面的人更是疯狂往衙门外逃去。
“大人?”
麻知县不知何事,赶紧走到满大人身边叫唤,可叫了两声满大人毫无反应,就同一傻子似的盯着前面。
意识到什么后,麻知县也是惊呆了:“坏了,大人被叫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