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桃树坪村历史上车第一次出现小卧车,于是鸡飞狗跳乌烟瘴气,嘎小子们跟在车后面一路追着看稀奇。车到二宝家门口,他让司机停了下来,给了司机八百块车钱,然后漫不经心地向司机要了一张名片,“今后到省城我用车就找你。”
“行行行。”司机见钱眼开,当时便点头哈腰道:“哥们儿,今后但凡你到省城,在市内跑我不收你的钱,只收长途费。”
“好!就这么着。”秦钟学着城里人的样子,伸出手和司机握了握,转身便下了车。
短短十几天功夫,秦钟两进省城,经历了翻脸不认人的吴媚、唯利是图的长途车老板、苦难的亚男姐、尔虞我诈的花市奸商,其间的感觉直可用刻骨铭心来形容。正是因为如此,他脸上的稚气也在短短的十来天当中消失的无影无踪,代之而来的是一种堪破世情的淡然。
淡然可以使人超然,淡然也可以使人显得痞里痞气,秦钟即属后者。
……
想起李菊花的尾椎骨,秦钟便想着去她家中看看,毕竟医者仁心,万一这娘们的尾椎骨真留下什么隐患,将来阴天下雨可有她的罪受。
来到二宝家门前,扣开门,却不想开门的不是李菊花,而是她的婆婆赛牡丹。
“哟,秦医生咋有空往我家来?”赛牡丹见来人是秦钟,眼神之中不免带着几分亮色。
秦钟不禁皱了皱眉,怎么是赛牡丹这个泼妇,便硬着头皮问道:“菊花嫂子不在家?”
“下地干活去了。”赛牡丹撇了撇嘴,道:“这小骚蹄子有那个劲一天到晚出去卖骚,多花点力气在地里,也能落个好收成。”
秦钟一听如此,便道:“本想再给菊花嫂子瞧瞧病,既然这样,那我就先回了。”
“别啊。”赛牡丹一听秦钟要走,急忙上前一步拉住秦钟就往屋子里拽,口中道:“来都来了,总要喝杯水再走嘛!”
秦钟一想,今日老子非同往日,倒是不能在赛牡丹面前丢了气势,便点头应允,大模大样的一屁股坐在葡萄架下的躺椅上,闭起眼睛养神。
不多时,赛牡丹端了一杯茶风摆扬柳一样飘了过来,秋波如水面含春意。
接过茶,秦钟也不知哪来的胆子,顺手在她高耸的巨峰上捏了一把。
赛牡丹半边身子顿时醉了一样麻酥酥的,她面红如火地嗔了他一眼:“秦医生,你这怎么使得,我可是有丈夫的人,哪能这么随便……”
秦钟早就知道这娘们心术不正,八成早就惦记着自己这幅身板,一口气喝完杯中水,抹了抹嘴说道:“有丈夫怎么了?我是在给你诊病,有丈夫的女人就不生病了吗?”
“呸——”
“嗯?敢情是我猜错了,我可是个大夫,你要是没病,我这就回了。”
“别急嘛!”赛牡丹拽着秦钟的西服袖子,媚眼如丝道:“你先老实告诉我,那天在你道观里,你真是给那骚蹄子治病?”
“什么骚蹄子?多难听!那可是你儿媳!”
“她又什么时候把我当成婆婆了。别打岔,正面回答我。”
秦钟痞里痞气的笑着,不答反问:“你那天去我那儿又是为了什么?难道不是胸疼?”说着,又伸手捏了一把赛牡丹丰满无比的胸脯。
赛牡丹不满的睇了秦钟一眼,然后咬着唇皮道:“我这里还不是很舒服,要不你给我再检查检查?”
秦钟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笑道:“这么说,你儿媳妇不在。”
“当然不在!”
“那咱就在这?”
“去房里。”
进到房间里,赛牡丹迫不及待献宝一般敞开胸口,接着闭上了眼睛。
赛牡丹刚刚发出一声低吟,就听到有人在院外拼命拍打院门,伴随着拍打声,有人高声在外面喊道:“牡丹娘娘,县里来人了,要见秦钟。”
听见叫声后,赛牡丹一脸失望,又面露诧异之色,很不情愿地低声嘀咕道:“谁吗?找你到这儿来了!”
秦钟手没停下来,继续给赛牡丹做着“胸检”,道:“我进来的时候,李大嘴的婆娘就在你家门口站着,估计是她。”
既然有人看见我进了二宝家,躲着不见反而不好。秦钟笑了,“你先答应一声,然后穿好衣服去开门,就说我来给二宝爹扎针哩。”
赛牡丹的气还没喘匀乎哩,于是趴在窗户上颤着声气向外高声喊道:“别……别急……马上……就来……来。”说着,手忙脚乱地起身穿好衣服,趿拉着鞋啪嗒吧嗒出去开门了。
片刻后,秦钟气定神闲的出现在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