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有点儿湿的乌黑秀发顺着两肩垂直披下,掩住了胸前的红色马甲领襟,脸上的水渍也已擦得干干净净,吹弹可破的嫩脸上,五官宛若刀削一般,颇似是某人妙笔下的古代美女,琼鼻绛唇,弯颚如月,只这么瞥之际,秦香的脑子再一次的瞬间短路。
“问你呢,发什么呆,混蛋——”
沈诗然见他兀自发呆,梳子的尖头往前一伸,叉到了他的鼻子上。
“香雾云鬟湿,清辉玉臂寒!”秦香嘴里突然嘣出了一句诗句来。
“无缘无故的吟什么诗,假斯文的混蛋!”沈诗然骂里低骂一声,却是粉脸晕红,收回了梳子,绷紧的神经似乎也突然静了下来,不复刚才的泼辣之样。
原来这两句诗出自杜甫的《月夜》,原诗全文是“今夜鄜州月,闺中只独看。遥怜小儿女,未解忆长安。香雾云鬟湿,清辉玉臂寒。何时倚虚幌,双照泪痕干。”
这是杜甫在外时因思念妻子而作的一首诗,“香雾云鬟湿”,说的是清晨的露水沾湿了云鬟,与她此时刚刚用矿泉水搓洗过的头发情景自是大为不同,不过这家伙此时这里吟将出来,用在她的身上,倒也是颇为贴切。
只不过呢,这家伙在这样的情形之下吟出这两句诗来,岂不是在占她便宜?人家杜甫作这诗是思念妻子的,你秦香这个混蛋,难道竟然无赖的把本小姐想象成你的妻子?沈诗然本想发飙斥责他几句,却似乎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便即羞涩的低下头去。
秦香笑道:“沈丫头,你可别想歪了,我是赞你此时的美,不过只不过是借用杜甫的诗句套在张飞所作的美女画上而已。”
沈诗然眉头一皱,甩了他一个白眼嗔道:“张飞作的美女画?你这是损本小姐还是赞本小姐?张飞一个莽夫他还会作画?只怕就是古代四大美女之一、当时的貂蝉在他的笔下都会变成丑八怪了!”
秦香哈哈笑道:“还真给你蒙对了,张飞的确给貂蝉作过画,不过你说错了,张飞所画的貂蝉画像不但不是丑八怪,而且还栩栩如生,绝对的绝世美人儿。”
沈诗然“去”了一声道:“你骗谁呢,见过会吹的,从来没有见过你这么会吹的,又是会虫语,现在又把莽张飞说成大画家,说出去也不怕人家笑掉大牙,难亏你还是一个凤大中文系的学生,以后在别人面前不要说你是凤大中文系的,否则一定会被别人拿扳砖砸扁。”
秦香瞅了她一眼,摇了摇头叹道:“女人笨点并不可怕,但是笨到愚昧的程度,那就真的无药可救了!我本来以为你心思缜密、十分聪明的,现在看来,也不过属于‘无可救药’的范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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