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海瑟薇都看在眼里。

她暗幸自己果然没有看错人，方程的确是她在预示中看到的那个东海之主，那个万国之王。

“嘿嘿......”方程不好意思地笑着，“别说你会惊讶，就连我自己很多时候也觉得不可思议，我到底是怎么把万国城建成现在这样子的。”

“时也命也，有时候就是时势造英雄。”

“海瑟薇，你......怎么居然连时也命也这种词也会用？”方程满脸惊诧。

海瑟薇偷偷一笑，得意道：“在我第一次查看你记忆的时候，我就已经掌握了你脑海中存储的所有东西。如果你愿意的话，我还可以用另外一种被你称作英文的语言和你交流。”

“不用了，还是就说普通话吧，听着亲切。”

方程不禁感叹，这还是人类的大脑吗，这简直就是一台超级计算机啊，只要看那么一眼就能将对方脑海里的所有东西全都掌握，如果自己当年也有这么牛逼的能力，说不定世界首富都要改姓方了。

不对......海瑟薇压根就不是人类，人家是正儿八经的海妖，而且还是海妖中最高贵的王族血统，万里挑一的海妖公主，当然不是我这种普通人类能比得了的。

“你知道吗，看到万国城现在的样子，不禁让我想起了兰蒂斯特。”

“嗯？”

“在被鲛人族攻破之前，兰蒂斯特是这片深海底下最繁华的城邦。然而自那天之后，兰蒂斯特永远陷落了，再也无法重现当年的宏伟辉煌。”

方程好奇问道：“那些鲛人他们毁掉了兰蒂斯特吗？”

“他们仇视着我们海妖族的一切，包括我们的信仰、文化和建筑，兰蒂斯特是我们海妖族世世代代建立起来的海底之城，它汇聚了四海最瑰丽的珍宝，是这个世界最繁华的城邦，就连东方的尼罗也无法与它的伟大相提并论。然而这一切在鲛人族眼里都是我们海妖族的原罪，他们不光要消灭我们海妖族，还要将我们的兰蒂斯特从这个世界抹去。在占领了兰蒂斯特后，他们毁坏了那里的一切。”

“这帮畜生，这行径和鬼子有什么区别！”方程怒骂道。

“曾经灿烂辉煌的兰蒂斯特，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海瑟薇的眼神里透着无尽的悲桑，她在为那些死去的海妖同伴而伤心，也在为经过千万年积累的兰蒂斯特就此毁于一旦而难过。

“如果当年我的父王能像你一样，也许海妖一族和兰蒂斯特就不会沦落到今天的局面。”

“我？”

方程受宠若惊，自觉自己的水平尚不能和海妖一族的国王相比。

海瑟薇却在摇头，虽然那是自己的父王，于私情那是她最爱的父亲，但对于兰蒂斯特陷落这件事，海瑟薇始终认为父亲的不作为有着最直接的关系。

“当年也有海妖向父王进谏，让他加强兰蒂斯特的防御，小心那些残忍狠毒的鲛人。然而父王一直都坚信我们得到了海神的庇护，那些鲛人不敢进攻兰蒂斯特。可最终的结果就是在一片歌舞升平中鲛人杀了过来，几乎没有任何抵抗兰蒂斯特就彻底沦陷。”

“你父王这也真......”方程本来想骂一句来着，后来一想毕竟是海瑟薇的父亲，当着她骂不太合适，强行改口，“真是个和平主义者。”

“我的余生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够有朝一日光复兰蒂斯特，赶走那些残忍的鲛人，在那片废墟之上再次建起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城邦。”说完这些，海瑟薇脸颊上有些发烫，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竟然当着眼前这个男人说出了自己心底最深的秘密。

海瑟薇红着脸，请求道：“我知道这些听起来像是天方夜谭，请你不要嘲笑我，并且为我保密。”

方程神色肃然，双手握着那把镶嵌着海洋之心的王者长剑，宣誓道：“不，这没有任何好笑的。收复领土，重建家园，还有比这更伟大的志向吗？我虽然只是万国城区区一介执政官，但若是你需要我的力量，我愿意为你而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