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些吏员书办,任他如何软硬兼施,态度却不曾发生变化。积极配合,有问必招,说的跟没说一样。对自己想要的东西,没有任何帮助。而他是要做白面包公,不是要做来俊臣的,拿鞭子问话的事,还是不想做。
再说王复起就在这盯着呢,他就算想要刑求,怕也不能如意。那库房也是干净的过分,不论钱粮,数字上找不到半点问题,自己好象真找不到一个下手的地方啊。难道现在就要拿出那个大杀招,把那狗贼收拾了?可是这杀招现在用,似乎早了一点啊。
就在这时,外面一名跟班进来道:“有位张公子要求见大老爷,这是他的名刺。”
刘勘之接了名刺,一见之下就皱起了眉头。“张敬修?他不在京师,来这里做什么。”
张刘两家通家之好,张敬修与刘勘之交情也不浅,可是他不是应该在京师么,跑到香山来做什么。从张敬修想到张若兰,接下来就想到了这人的来意,他多半是来劝自己放人的。
刘勘之心中对张家颇多不满,把女儿许配给勋贵之家,已经算是丢了文官的体统。到现在定国公那边已经退亲,居然还不让张若兰自尽,这还要不要节操了?这还讲不讲一点面皮了?难道他们真准备把女儿嫁给这个刘朝佐不成?
在这种情绪下,他见了张敬修却也没什么客气,开门见山道:“张兄不在京师侍奉严亲,来到香山,莫非是游山玩水?只是我看来,这里也没什么好看的,景致平常的很啊。”
张敬修倒是一团和气“刘贤弟,愚兄哪有那个好命,还游山玩水?我是被家父派来的,这次身上也有公干呢。”
刘勘之越发的不痛快,你自己头上连点功名都没有,充其量不过是次辅家的公子,你还有脸提公干?张敬修几试不第,到现在功名也不过是个举人,在刘勘之眼里看来,这就是个十足的废物。他连公职都没有,还有脸提什么公务?
只听张敬修继续道:“京师的情况,刘贤弟是知道的。眼下朝廷整军备武,编练新军。这新军离不开铳炮,眼下恭常都那,有佛夷建立的炮厂。朝廷购买大炮倒是方便,但是买炮始终不如自制,军械操于外人之手,不如拿在自己手里放心啊。我这次带来的几十名匠人,就是为了把他们安排到恭常都的炮厂做工。将来学好了本事,就可为朝廷出力。”
见张敬修那份得意模样,刘勘之冷笑一声,暗道:堂堂文臣子弟,居然对这种小道如此用心,怪不得你科举不第。他懒洋洋道:“既然如此,张兄何不前往恭常都,到小弟这里,不知有何指教?”
“这件公事甚是紧要,关系到我大明未来军械供给之事,不可耽搁。可是我与佛夷素无往来,要办成此事,非得香山知县刘朝佐出面,从中穿针引线不可。”
刘勘之将脸一沉“怎么?张兄原来是来为刘朝佐求人情来了?这小小的七品大令,倒是手眼通天,不知花了多少银两,居然买到了张家的门路。还是说,你果真把他当妹婿看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