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是纳妾,一切都是按着娶妻的程式来办,张家的大公子列席,也算是做足了面子。而这个男人的卖相不错,对贞儿很好。对自己也很有礼数……
不过下一刻,她还是把这些念头都扔出了脑海之外。自己可是江右袁家的女人。只能从一而终,不能有辱门风。
这时,只听一阵脚步声传来,她心头一紧,却听李炎卿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娘子,你久等了。”盖头被掀起,李炎卿的脸出现在她面前。
饶是袁雪衣平日冷若冰霜,此情此景下,又哪里还高傲的起来。她羞赧的低下头,露出那如天鹅般完美的脖颈,一双美目只盯着自己的大红凤鞋,不敢对视李炎卿。
即使不曾有目光交流,她也能感觉到对方那富有侵略姓的目光,正在自己身上扫来扫去,仿佛要用眼神替自己宽衣解带。他……他怎敢如此无理?论起来,自己本该是他的主母啊,他怎么敢?
她本是个严肃的性子,依她本心,当场就要翻脸。可是眼下自己的大哥正在外面和一群大人物饮酒聊天,俨然也已大人物自居。现在若是新房这边闹起来,那不是打了她的脸。
新房布置的很是喜气,描金宣德炉内,点的是上好的龙涎香。张敬修居然带了一张南京拔步床来送礼,床上铺盖的,都是上好的龙凤被面。即使是那苏杭豪商,也不过是这个势派而已。
当年为了刘家,她卖掉了自己全部的首饰和好衣服。可今天,这些东西全都回来了。首饰匣子里,堆满了她见过和没见过的各色珍贵首饰,京师那位张小姐,还托他兄长带来了全套的首饰头面,那做工和用料,都是一等一的好货色。大明的女人,一生所奋斗的目标,也不过就是一张拔步床和这全套的头面。
箱子里放满了上好的衣服,成匹的绸缎,还有她见都没见过的西洋花露,上好的胭脂水粉。李炎卿年少英俊,家大业大,倒是算的上一个良配。只要她肯从了这个男人,这一切就都唾手而得。就是这个家里,也由的她做主,毕竟那些女人是叫自己大婆子的。
作为一个女人,她如何不想要一份这样的婚姻一个这样的丈夫。尤其这个男人,还肯给她一个名分,而她在刘家吃苦几年,却只是个无媒苟合。今天这场婚礼她没有拼命抗拒,固然有家族和刘安的因素,未尝没有她自己一点小心思。
看看这房中摆设,再想想李炎卿的前程相貌与那如水柔情,自己当初幻想中的婚姻,也无非就是这个样子。可是……可是他终究不是朝佐。
李炎卿一把抓着她的手,牵着她来到桌前“娘子,咱们今天好日子,可该喝个交杯,然后早早歇息吧。”说到此,他手上微微加力“你上次受的伤不轻,正好昂我看看,伤口长好了没有,有没有落下疤。”
听到这露骨的表示,袁雪衣芳心大乱,脑海中一片空白。自己一个弱质女流,怎么是他一个男人的对手。为了贞儿,自己又不能真伤了他。如果他执意用强,最后自己肯定要吃亏。再说在这种环境下,她又能拿出多少力量反抗?
“你……你饶了我吧,咱们只做一对假夫妻不也挺好么。”高傲的袁雪衣,终于第一次开口向李炎卿服软求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