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和煦的阳光照在这对夫妻身上,两人想起昨晚的癫狂,张若兰的脸先红了。“相公,自与你分别以后,我曾经做过无数这样的梦。只是天一亮,发现只是大梦一场,身边只有咱们的官保。今天,总算这一切是真的。看到你在,就什么都好了。”
“是啊,从今天开始,任是什么人,也别想把咱分开。就是老岳父,他也别想。”
李炎卿边说,边主动伺候着张若兰穿衣梳妆,张若兰心道:他在家里,八成也是这么伺候着那些狐狸精的吧?心中有了这个念头,也就不推拒。这梳妆过程中,少不得要嬉闹几下,亲热几回。好不容易梳妆完毕,张若兰道:“快去前面给爹爹问安,爹还有话问你呢。”
李炎卿看看天色“这个时辰,难道岳丈不用到内阁值房?”
“天家对于升朝的事,与先帝差不多。高相也不希望天家管太多的事,于朝会上盯的不紧。这朝会一个月两次,今天不是日子。至于值房么,爹他老人家为了你,特意请了几天假,不去内阁那边。”
“这不大好吧?为了我的事,耽误了公事,我这心里却有些过意不去。万一高相见怪?”
“有什么可过意不去的?”张居正在书房内看着李炎卿,脸上还带着几分怒容。这位父亲昨天在女儿那吃了亏,看着女儿没成亲就和这个姑爷睡在一处,憋了一肚子的火。不能对宝贝丫头发怒,就只好把脾气发在李炎卿头上。
“我若是始终不去值房。就是对高胡子最大的支持,他高兴还来不及呢。见怪?他巴不得我天天不去。他才好把大权独揽,一言而决。”
“高相虽然是个人杰。只是对权柄,似乎看的太重了一些。”
“天下大事系出我手,大丈夫当如是也。若是老夫坐到高胡子的位子上,也会像他一样。大明的首辅,不需要一个有自己见解的次辅,只需要一个听话的次辅就够了。可惜啊,终究他是天家身边的近人,这首辅之位,我无论如何。也争不过他。而你又帮不上什么忙,只会给老夫添乱。”
“老泰山见教的是,小婿知错了。”
此时书房内只有翁婿二人,张若兰那位女樊哙去和李家的一众女眷联络感情,李炎卿身边没有一个保驾之人。万一张居正一怒之下,又把李纵云喊出来,自己不是要吃大苦头?李炎卿表现的无比听话,让你张居正千钧之力,也只好打在棉花包上。伤不了人。
张居正摇头道:“若你不是举人出身,我就真想把你培养成阁臣。等到将来老夫为首辅,若是有你这样的阁臣在身边效力,就省了心了。你也不必妄自菲薄。你办事的本事还是有的。若是你真的什么都不会,我也不会让你赖在香山的宝座上,白白占那么个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