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做任何人,恐怕都会无时不刻地显摆自己曾经是柳世卿的部下,跟随柳世卿多年。
这,是一份无以伦比的荣誉!
“还有……”柳世卿神情愈发和蔼地看着宁随安,“我和你的父母,很早就认识。而且你母亲曾为我量身改装过战甲,她,是一位伟大的铸甲师!你的父亲,是一位强大的,令人钦佩的自由狩猎者。”
宁随安怔住。
柳世卿摆摆手,道:“说说你吧,怎么做到从野外回来,在拘留所徒手卸甲,搏杀战甲士的?”
万万没想到,柳世卿会如此笃定,直接道出杀手是被徒手卸甲击杀,很自然难,这句话说得已经很委婉了,没有说杀手的死状,显然是战甲被生生剥了下来……宁随安沉默,犹豫,内心压力极大。
在柳世卿面前,哪怕他再如何和蔼,再如何有着父辈的一层关系,谁能做到拒绝回答他的问题?
而真实的答案,牵涉到到自身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在野外遇到了一些事。”宁随安鼓起勇气注视着柳世卿,道:“所以,很侥幸。”
柳世卿没有追问为难他,道:“你配装战甲的资质为零?”
“是。”
“你是优秀的铸甲师?”
“是。”
“听说,你改装的战甲,能达到六代水准?”
“略有夸张吧,因为没有接触过六代战甲,而且如今的六代战甲基本都是升级版的了。”
柳世卿颇为惊讶和欣慰地点了点头:“很好,非常难得……以你的天赋和能力,不该屈居于一个小小的狩猎团队中,而是站到更高的平台上去发挥自己的才能,谋取更大的利益。”
宁随安沉默。
柳世卿道:“想不想,进入军队?或者,进入联邦一些高尖端的科研单位?”
随着谈话的进行,宁随安激动、惶恐、怯惧的心态渐渐消失,平静和沉稳逐渐恢复,他摇了摇头,道:“人要有自知之明,以我初中毕业的学历和基础,进科研单位太勉强了。”
“无妨。”柳世卿淡淡地说道,充满了自信。
他当然有这份自信的资格。
“我不想去。”宁随安只好很直接地拒绝。
“你对联邦政府有很大的成见?”
宁随安咬牙沉默。
柳世卿叹了口气:“为什么?”
宁随安摇了摇头。
这还用问?
宁随安不信,很多事情的真相,柳世卿这种地位的人会不知道——他今天屈尊登门,不可能是因为惜才——他完全没必要这么做,人才对于联邦防长来讲,就像郊外农场的白菜,有的是!
所以最大可能是,以地球联邦防长,全宇宙人类世界至强者,传奇的身份,主动登门施压宁随安向媒体和民众解释,为之前的言论道歉。
这似乎也有点儿小题大做。
但政治利益需要时,一国防长完全可以向一个小人物,甚至敌人微微躬身。
副总统还在新闻发布会上向民众道歉了呢。
换句话说,防长柳世卿如此“平易近人”,身为小人物的宁随安,就该理所应当地深受感动,万分荣幸。
接下来柳防长说啥听啥,指哪儿打哪儿……
然而宁随安不忿,甚至仇恨,却又被无法抗衡的强大现实压制着,更何况柳世卿这样的大人物在谈话前还先和他套近乎拉人情呢?所以,宁随安只能以沉默表达他的愤怒和不屈。
柳世卿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道:“有什么需求,我可以帮助你。”
宁随安想了想,道:“条件呢?”
“嗯?”柳世卿面露诧异。
“无功不受禄。”
“你知道,现在汉威政府及稽查局、警局,需要什么……联邦各地,汉威是舆论风暴最严重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