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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报明军出锦州后,皇太极立即领着一众贝勒、将校赶往小凌河准备迎战。
远远见明军行动十分小心,进展缓慢,大军以车阵结营,并没有任何破绽露出,皇太极不禁对明军统帅张春刮目相,暗道这老儿还是有些本事的,却不是纸上谈兵之辈。知道扬长避敌,以车阵来克我骑兵。
有些担心的了一眼阿济格,对他道:“十二弟,这仗你镶红旗打头阵,可有把握拒敌?”
阿济格早已换上一身盔甲,此刻正与同胞弟多驿商议破敌办法,听到四哥问自己,忙扭过头来一脸自信道:“汗王放心好了,但使臣弟在,那明军就休想从我镶红旗过!”
见阿济格胸有成竹,丝毫没有因为旗下兵马不及明军而有所害怕,皇太极不禁高兴,但想到十几天前阿济格因为轻敌曾经吃过明军大亏,便提醒他道:“十二弟勇气可嘉,但要小心,切不可轻敌。”扬手将马鞭指向前方,“你们,那张春使的阵形乃车阵连营,左右骑军为辅,中阵步兵为主,前进十分有章法,得出,他是做了功夫的,咱们可不能小瞧了他。大凌河一战,咱大金可是下了本钱的,要是这仗打出什么差错,叫明军缓了劲,往后咱们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汗王说得是,不管什么时候,咱们都不能轻敌。父汗在时,便教育我们道,对敌人,不管对方力量是强还是弱,咱们都要重视,否则,这吃亏的便是咱们。十二弟,这回你无论如何也要打起精神来,打出你镶红旗的威风来,也打出咱八旗勇士的威风来!”
让人意外的是,莽古尔泰一改以前性子,头一次主动附和起皇太极来,还勉励起阿济格来,这令在场的人都有些奇怪。德格类更是疑惑的了自己的同胞哥哥,想从对方的神色中观察出他的真实用意。不过,莽古尔泰脸上神情十分真挚,言辞切动的样子,让人找不出他是话里有话还是隐含讥讽。
但越是这样,德格类这心就越慌,他太了解自己这个同胞兄长了,那夜莽古尔泰与他说的那番话可一直堵在心中,怕在心中,真怕这哥哥犯浑,发起疯来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
莽古尔泰突然转了性子,这让皇太极也暗自奇怪,觉得别扭。但也没往深处想,心道怕是莽古尔泰真吸取了教训,这才改了性子吧。但想来想去,也觉说不通,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要这三哥改性子,那还真是大白天活见鬼了。
不对,肯定有什么不对!
皇太极暗暗思索哪里不对,脸上却不动声色的望着莽古尔泰,勉强挤出点笑容,毕竟人家附和自己的话,没理由板着个脸。
“十二弟,难得三哥如此为你打气,你可要好生表现才是。”
“汗王、三哥都放心吧,等会瞧我镶红旗的威风便是。”阿济格笑着说了句。
一直没有作声的代善突然策马往前走了两步,对众兄弟道:“这样的战法当年咱们随父汗打辽阳时倒也见过,不过那时明军的战车只两百多辆,这回却是两三千辆,这数量上多了十倍,攻打不易,老十二这回怕是有苦吃了。”说完朝阿济格关切的了一眼,“十二弟若是觉得你一旗不能应付,二哥我这可给你调几个牛录。”
阿济格却没有领代善的好意,不以为然道:“二哥把明军说得也太了得了些,观那些明军,都是关内来的兵马,难道还能比祖大寿的辽东军还难打不成?前年咱们入关时,关内的明军什么德性,大伙都是知道的。这才两年光景,他崇祯就在关内练出了强军不成?所以汗王、二哥也不必太过担忧,兵来将挡,水来土淹便是。管他明军使什么阵形,咱们就咬住他一个口子往里冲便是了。”
阿济格未将明军这车阵放在眼中,以为像往常一样,用几个精锐牛录冲开个口子,那阵中的明军便会自行溃散。
他的这个想法实际也是皇太极、代善他们的想法,因为八旗作战,向来便是如此,咬住敌人一个口子,冲开,然后全力掩杀进去,将这口子越撕越大,不消片刻,敌人便要撒腿而跑了。
视线中,明军的大阵突然移动了,样子是准备进攻了,阿济格急于回到本旗督战,忙道:“汗王,明军动了,臣弟这就回本旗了。”
皇太极挥了挥手,笑道:“去吧,多加小心。”说完,又加了一句:“若是挡不住,你就往正蓝旗那边撤,我叫多尔衮他们策应你。”
“知道了。”
阿济格于马上应了声,头也不回的领着戈什哈们策马奔向本旗。
待阿济格领人走后,皇太极笑着对代善、莽古尔泰道:“咱们兄弟个个都是这样,这敌人越多,咱们打得就越有劲,咱们如此,小的们也这样,我用不了几年,阿济格、多尔衮、多驿这三兄弟就能独当一面了。”
代善笑道:“兄弟们成材,能为汗王分忧,我这做哥哥的真心高兴。”
莽古尔泰也哈哈笑道:“弟弟越来越有本事,岂止你这做哥哥的欢喜,我这做哥哥的更高兴。咱爱新觉罗家人丁越兴旺,人才越多,父汗打下的基业才能万年永固不是。”
皇太极陪着笑了几声,突然一脸真诚的着莽古尔泰,有些愧疚道:“三哥,削去你大贝勒的决定,本汗心中十分不好受,都是自家手足兄弟,本汗时常会觉得对不起三哥,也对不起死去的父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