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雄军诸将都沉默不语,片刻之后,天雄军副将郑时出声道:“我军只有一万两千,敌却有十几万可战青壮,是我军的十数倍,这仗没法打。”
李重震道:“看贼情势有攻占信阳之意,信阳坚城,贼缺攻城器械,一时半会定不会攻下,不如督师行文各地,令各地调派援军前来,如此也多些胜算。”
卢象升苦笑一声,反问李重震:“周左哪里有可战之兵?”
“这”李重震自知失言,这豫南之地确是无兵可调,中都凤阳那里倒是新驻了兵马,可却是谁也不敢调来的,万一流寇再攻凤阳,那就是一万个脑袋也不够砍的。南京那边倒是有兵,可这些兵根本不能打,再说隔着几百里路,等南京兵马来了,这信阳怕早就被流寇攻下了。远水解不了近渴啊,况且南京的兵也不是卢象升可以调得动的。
郑时忽然拍了拍脑袋:“对了,洪督师的兵马在洛南、丹凤、灵宝,督师可信于他约他联军合剿高迎祥,这几路兵马离得不远,只要他们肯来,也就几天的功夫。”
闻言,李重震摇头道:“洪老儿只盼着流寇不入山陕,这河南的事是咱们督师负责,他巴不得看咱们督师笑话,焉会派军相助?”
卢象升也道:“就是洪承畴肯调洛南、灵宝的兵助我,可北面的流寇不是傻子,他们不会趁虚入陕?到时,洪老儿挡不住流寇入陕,肯定要把责任推到我头上,算了,别指望他了。”卢象升对洪承畴没什么好感,一直觉这人胆小,麾下大小总兵将官十几员,精兵四五万,可几个月了,也没见他有什么动作,反是自己领着这万把人东征西剿,疲于奔命。自己真要是败在流寇手中,怕那洪承畴都会幸灾乐祸呢。唉,一个五省总督,一个五省总理,天下间可都看着呢,他洪承畴不想将自己这个五省总理比下去?不想让天下人,不想让皇上觉得还是他能干?指望他来帮自己,别做梦了。
刚整顿了所部从宁锦带来的骑兵姗姗来迟的宁锦副将祖宽听了天雄诸将所说,也道:“援军咱们是别指望了,敌众我寡不好打啊。”
“不错,敌众我寡。”卢象升看向祖宽这个关宁军出身的将领,反问他道:“敌众我寡却是不好打,不过当年袁督师曾以一军在京师外野战十倍之敌而胜之,祖将军,京师之战,你也是当事之人,却不知如何解释这敌众我寡不好打?”
听卢象升说起袁崇焕,天雄诸将都是变『色』,这袁崇焕的名字可不是谁都能提的,犯忌。
祖宽也是一怔,沉声道:“是,当日袁督师领着我们以一当十胜的还是东虏鞑子兵,内贼更不足道。可我军已断粮三日了,每天仅靠稀粥野菜维持,将士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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