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情可欠大了!”元宗喝了伤药, 对项少龙叹息道。
救命之恩当舍身相报!可是石慧母子乃是当今秦王原配夫人和嫡长子, 元宗无意涉及王室之争,更无意征伐大业, 这个恩情只怕是不好还的。好在夫人母子为人还算正派, 应该不会令他做些有违道义之事。
元宗心中闪过许多念头, 项少龙却生出几分好奇心:“元前辈, 那位夫人到底是什么人?她府里的那些下人简直和河蚌一样, 根本问不出任何有用的消息。”
“如果人家没有告诉你,就不要问了,不知道对你更好。”元宗语重心长地嘱咐道。
“这么神神秘秘的,莫非是她的身份不能见人?”项少龙玩笑道。
没想到元宗却点了点头:“夫人身份贵重,不过此时确实不宜在外面露面。”
两人正说着就听到敲门声,项少龙忙起身开门,却见嬴政站在门外。
“想必这位就是项义士吧?不知元宗先辈现在是否方便相见?”嬴政拱手道。
“方便方便, 元前辈已经醒了。”项少龙连忙欠身让嬴政进门, 嘀咕道, “公子如何知道我姓项?”
嬴政进屋,施礼道:“政奉家母之名前来, 不知元矩子伤势如何?”
元宗忙要起身却被嬴政眼明手疾按住了, 道:“先生伤势未愈, 不必如此多礼!我娘对先生一向颇为推崇, 若非另有要事在身,当亲来探望。政乃后生晚辈,岂敢劳动先生。”
“公子客气了!在下尚未当面谢过夫人救命之恩, 实在是惭愧!”元宗终没有勉强,“在下只知道夫人剑法高明,学识渊博,竟夫人有此妙手回春之术。”
嬴政闻言,嘴角微微扬起,有些与有荣焉,带着三分骄矜道:“先生谬赞了,文武、医术乃至于琴棋书画,家母不过略有涉猎罢了,只说不得精通哪一道。比不得元矩子剑法精妙,更有巧夺天工之妙法。”
项少龙:这牛吹的,我给满分!竟然还有比我更自信的,拜服!
“公子过谦了!论剑法精妙,夫人说第二,谁敢认第一呢?”元宗摇头道。
“母亲常说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不说元矩子,比如魏国第一剑客龙阳君、齐国剑圣曹秋道哪个不是绝顶高手。可惜,倒是不能让许多高手汇聚一堂,看看到底谁最厉害。”嬴政略有些几分遗憾道。
游历途中,除却一些小人物,嬴政鲜少有能够动手的机会。正所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石慧虽然偶尔会允许他玩耍一二,却决不允许嬴政涉险的。
除却母亲,真正说的上高手也就唯有龙阳君陪他切磋过还指点了一二。其他诸如曹秋道、严平,石慧绝不可能让嬴政有机会和他们动手的。就是赵穆前两年招揽的座下第一剑客连晋,石慧也不允许嬴政去招惹的。
“此乃夫人大智!”元宗点了点头,世间之事便是如此。
有的人读了两本书就以为自己是文采斐然,练了几招剑法便以为天下第一。可是那真正博览群书,文采精妙之辈却总是觉得自己学问不到家,越是武功高强,越是明白武道孤高。
项少龙听得有些无聊,好在元宗和嬴政迅速结束了这个话题。
元宗刚欠了一个大恩,想到前来赵国前听到的消息,便问道:“咸阳传来消息,如今嬴子楚登基为秦王,听说杨泉君已经在朝中奏请立成蛟王子为太子,不知公子与夫人是何打算?”
嬴政尚未说话,本来正觉无聊的项少龙却突然跳了起来:“什么?秦王要立成蛟王子为太子,那嬴政怎么办?”
“少龙似乎很关心王子政?”元宗有些意外。
“那当然了!成蛟怎么可以当太子呢?只有嬴政才能做秦王的!”项少龙焦急地团团转。
嬴政从未见过项少龙,只听石慧说过这是个有趣的人,如今看到他为自己担心,不觉有趣:“项义士如此关心王子政,莫非认识他?”
项少龙摇了摇头:“我哪里认识什么王子啊!只是,嬴政不当秦王,我会死的啊!”
“少龙,你冷静一点!如今不过杨泉君请立太子,成蛟王子还不太子呢!”
“成蛟非嫡非长,想要做太子,未必有那个命。”嬴政倒是没有慌张之意。
石慧暗中建立的势力从未刻意瞒着嬴政,甚至这些人都是直接向嬴政效命。只是之前为了嬴政专心学习,才一手打理。可自从游学归来,石慧就已经逐渐将他们手中的力量一一告之嬴政。
他们人虽然还没有进入秦国,但是石慧手下已经有不少亲信进入秦国要为他们母子回咸阳造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