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雪左右瞅瞅,确定周围没人后,喏喏地说道:“成璧姨妈心里其实是有心上人的!”
这果真跟周萋画料想的一样,她看一眼冬雪,问道:“那然后呢?”
“然后啊……然后那郎君,死了啊!”冬雪却突然来了个神转折。
“死了?”因震惊,周萋画目光不禁锐利起来,“怎么死的?”
冬雪被周萋画的目光吓得抖了一下身子,“师父你别瞪我啊,人不是我杀的啊!”冬雪连连摆手,口无遮拦起来。
“详细说说,怎么回事?”周萋画琢磨着陈氏说的话,断了盼头,人既然已经死了,怎么会有盼头呢。
“听说,璧姨妈十几年前,订过一门亲事,却在成亲前一月,那男的骑马摔死了,郁郁寡欢的成璧姨妈就去了静修庵静心,路上却遭遇了山体滑坡,也该她命大,在石头里埋了好几个时辰,挖出来后竟然还有呼吸,这在床上一趟就是好几个月!”
“以往成璧姨妈的性子可是跟夫人一般温顺烈,出了这事后,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正日烦躁得很,谁跟她一提嫁娶的事,就哭哭啼啼地,要么上吊,要么跳河,整日跟前就不能离开人,直到有一日,姨丈同窗的学生来侯府拜访,与成璧姨妈在后花园巧遇,两人相谈甚欢,她的性子这才安稳了起来!”
“姨丈一见这样,也顾不得身份,便试探询问那后生是否同意这桩婚事,那后生竟然同意了。可谁也没想到,这前面刚确定定亲的日子,后脚,这后生就惨死在了他家的老宅里,一根腐的房梁从屋顶掉下来。直接砸中了脑门!一命呜呼了!”
“自那以后,成璧姨妈就彻底断了这出阁的念头!”冬雪眨着明晃晃的大眼睛,往周萋画身前一凑,神秘兮兮道:“不过呢,听说成璧姨妈跟姨丈身边的死士们有接触,说她一直不相信那后身是因意外而死。一直偷偷调查呢!”
冬雪把声音压得很低,低得几乎听不到,索性到最后,直接趴在周萋画耳朵上嘀咕,“师父啊。这些都是周映雪她们瞎聊时,我偷听来的!你可千万别给传出去啊!”
周萋画轻轻点头,“我知道!”心里却想,这冬雪毫不客气地直接称呼周映雪的闺名,看来两人的关系也不是很和谐,可是这个跟陈氏说的陈成璧没盼头了,根本没什么关系啊。
“师父,我该说的。都说了,下面轮到你了,那柴火房。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冬雪摇晃一下周萋画的胳膊,撒娇道。
周萋画收神,将对陈成璧的好奇收进心里,抬头看着冬雪,答道:“虽然每个院子都有招贼,却都没有丢一点东西。这说明什么,说明这贼的目标并不是侯府里的财务。而是别有目的!”
“侯府进贼的顺序虽然与柴火房送柴的顺序一样,偏偏选在各房食用昼食之际。与柴房送柴的时间却没有一点关系,联想各房没有丢财物,便可推出,进贼与柴火房,并没有直接联系,那么就出现两种猜测,一种是巧合,而另一种可能就是有人故弄玄虚!无论哪种,都能排除进贼与柴火房没有关系!”
周萋画看冬雪面露迷茫,微微一顿,等她思路跟上后,接着说道:“柴火房每补给一次柴火可以用半个月,虽然最后一次补给是由死者汝英完成,婶娘把汝英从柴火房调到稻香院却属于意外事件,那么从汝英这个角度看,柴火房就不会与她的死有任何关系!”
“既然死人跟进贼都与柴火房没有关系,那么我们就没有必要在这里浪费太多时间!”周萋画长长舒口气,说出了结论。
“啊……”听到周萋画最好的结语,冬雪大叫一声,难以置信道:“师父,你说这么多,就是想说柴火房跟这案子没什么关系!”
周萋画淡淡出声,“没错,这也是我要教你的,一定要客观的看待一个案件,不能受外界的影响,而根据自己的主观情绪去组织证据!这点在验尸时的应用,日后我会慢慢教导你!”
周萋画话音落下,就听着前院的鞭炮声如轰雷般想起,锣鼓唢呐的声音已经沸腾起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陈成璧就这么进门了!
自从后,父亲枕边就不在是母亲一人了!
周萋画的心伴着这个念头的冒出,阴沉了下去,她眼眶一热,悠然转身:“冬雪,咱们回静雅院吧!”
“啊,师父,你还真不去前院看热闹了!”冬雪紧跟周萋画,在与周萋画并列后,大声嚷嚷道:“还有啊,师父你刚刚说,你还要告诉我一个我感兴趣的消息啊,你慢点走啊,告诉哇!”
“你感兴趣的消息?”周萋画一怔,旋而记起,“奥,是刚刚董少卿说,今上把你兄长跟七公主的婚事也取消了!”
周萋画足下没有减缓,边说边疾步前进,听到身旁冬雪发出一声感叹后,她一侧目,却见冬雪笑逐颜开。
看来董庸说得没错,冬雪跟那七公主的确有心结,她拉一下衣袖,便抬步继续朝静雅院方向走去。
周萋画是从青云院侧门离开的,她出远门的同时,青云院正门处,陈成璧的花轿正抬进院门。
的身份正在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
花轿里坐着一位身着喜服,大红喜帕盖头的陈成璧,一想到自此身份的转变,红盖头下的脸上,就再次滚下一颗颗晶莹的泪珠。
以前她是项顶侯大夫人的妹妹,来项顶侯侯府是客。